常宽那事儿的性质是要比李铜这事儿性质要更恶劣些,但李欣估计,在李银眼里,这就几乎是翻版的事儿。
李金死了以后,李银便是李家长子长孙。就李欣看来。李银的性格越发担得住事儿。做人做事狠了两回,到底让他在众人心里刻下了一个印象——李家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只要有他这个李家长子长孙在,想跟李家扯事儿的人就要多思量三分。
所以李银更加不允许李家的自家人自打耳光。
更何况,李铜真的把那寡妇弄进李家来了,人家常家就有话说了。李珠呢?想必心里会郁结吧。
关文笑道:“行了,你不是说这事儿是不可能的吗?既然不可能,你也就不要花心思想这件事儿了。”
李欣便嘟囔:“阿文,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了一个想要第二个,即使是没钱,也想左拥右抱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样子……”
关文顿时失笑:“你哪儿得来的这个理?就因为你铜堂哥出了这事儿,你就胡思乱想了。”
关文拉了李欣的手,指了指在前面小蹦小跳着的扬儿:“你也不怕扬儿笑话。”
“扬儿又不知道我们说什么。”李欣撅了撅嘴,不知怎么的。心情却好了起来,“好,我不说这个了,不过你记着你今儿说的话啊,你不是有了一个就想要第二个的。”
“我好像没说这话。”关文笑看着李欣。
李欣顿时伸手轻拍了他一下:“你说没说这话?”
关文笑着任她捶打,又拿扬儿当幌子:“扬儿往后望我们了。”
“爹,娘,你们快些!”扬儿在前边冲他们招手:“我们马上到家了哦!”
李欣收回手,咳了咳说:“知道了,扬儿赶紧回家去给二叔二婶儿报个信啊,爹娘马上就跟上来。”
“噢!”扬儿挥挥手:“爹娘赶紧啊!”
一边答应着便一边蹦蹦跳跳望前去了。
关文笑说:“我们家啊,就没有娶了一个又娶第二个的理儿。二弟就不说了,孙喜鹊不是个好媳妇儿,他休妻再娶自然说得过去。我这媳妇儿这么好,我哪犯得着再找一个?”
“那可说不定。”李欣斜睨关文一眼说:“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真照你那说话,你以后真富起来了,那些女的会不往你身上贴?”
“那我就说我身上有虱子,贴上来就要惹上身去。”
李欣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了关文一下说:“那你还不如说你家里有个河东狮,你被人贴,河东狮会发怒狮吼,到时候震得人耳朵聋了,还不给付医药钱。”
二人顿时都笑了起来,一路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去。
哪知家中却正有人在等着他们。
扬儿躲在关武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前面坐着的老者。他好像行动不能自理,腿上搭着一条毯子御寒,两边腮骨都似乎透了出来,整张脸上就剩下了皮包骨头。
关文和李欣本是说说笑笑地回家,见到这老者的时候同时都停了说笑声。
关武道:“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便又指了指那老者,一脸不虞:“他昨晚上就到了,愣是说不见到你们不回去的。”
关武又示意另一边儿站着的两个男人对关文说道:“他们是送老爷子来的,昨晚也一样在家里歇了一夜。”
小康很是不高兴,偷偷跟扬儿咬耳朵:“……最烦陌生人来了,娘跟姑姑又要做饭做菜给他们吃,明明都是不认识的,他们吃了还就是吃了……”
扬儿脸色却有些复杂,盯着那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瞧了很久,又看向那老爷子,嘴唇抿起来,头一次忽视了小康说的话。
关文和李欣正了脸色,关文走在前头,眉头微微皱起,淡淡地打了声招呼,道:“老族长找我?”
老者撑着两边扶手,坐直了些,颤着声对关文说道:“我来……瞅瞅诚诚……”
“老族长,我们这里没有诚诚。”李欣冷着脸子道:“你怕是找错了地儿了吧。”
扬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欣身边,伸手抱住李欣的腿。
李欣摸摸他的头,心中气恼。
魏家的人怎么会来!
当初他们魏家族人怎么对扬儿的,他们自己难道不心知肚明?他们哪能有脸来见扬儿!
在对待扬儿的问题上,李欣有些眼里容不得沙子。要不然那会儿晁泰说他瞅了机会暴打了魏二夫妻两个,她心里不会觉得大快人心。
本以为扬儿以后跟这群魏家人便没有什么交集,哪知道这魏老族长当真是倚老卖老,竟然会找到他们家门来!
但给不给他面子是由她说了算的!
李欣顿时开口道:“老族长既然找错了地方,那便请吧。听说昨夜你们三个在我这边儿歇了一夜,住宿费我就不收了,权当是给老族长你一个面子。”
魏老族长当即便低声咳嗽了起来,其中一个男人当即跳脚道:“你嘴里说的啥!”
李欣冷笑道:“笑话,人家开客栈留人住宿都要收银钱,我这里可是正经的民居屋子,从里到外一应俱全。我们跟你又不熟,你们歇一夜我不收你银钱已经是很客气了,你可别在我的地盘儿上跟我呛声,先掂量掂量清楚,这里可不是你魏家,魏二!”
开口的男人便是当初收养扬儿的魏二。李欣一见到他一肚子的火气。
幸好魏二婆娘此时不在这儿,否则李欣的怒气怕是要升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