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李母李父面上却是更加苦涩,一心认定儿子是不忍看家中为了他的科考奔波忙碌,可家中如今确实入不敷出,也只能委屈儿子了。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即使心里不舒服,李母仍然振奋了下精神,预备带着聘礼去提亲。
李致远捧着本书,却半天没有翻页,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唯一坚定的是,他要娶她,他再不会让她离开他。
大梦一场,李致远一睁眼便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许久不见的老房子,镜子里青涩的容颜,眼神却是不符外表的深沉,一切还没发生,那女子,也还未成为自己的妻,还未缠绵病榻,还未,永远离开。
李致远的眼神渐渐从迷茫变成了坚定,重来一次,他彻底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应该完全舍弃的。
果不其然,事情按着他所知道的一步一步发展,这次他们不需要经历那么多波折,他会让喜宝一辈子安然待在自己的怀中,他会遮去所有的腥风血雨。
清和忐忑不安地坐在房中,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当然,不是顺风耳的清和什么也听不见,只能靠大米一趟接着一趟来回跑,报告外头的进展。
“姑爷的娘亲特别温柔!”
“姑爷出口成章,才高八斗!”
“姑爷亲自猎了两只活雁!”
“婚期定在两月后。”
开始清和还听得脸颊通红,春心萌动,听到婚期,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将要离开家的恐惧让她无所适从,只抓住大米,“怎么定的如此仓促?”
大米小心地看了看清和的脸色,“总要赶在秋闱前成婚,秋闱之前的日子也就这个最吉利了。”
清和接受了这个说法,心里却还是患得患失的,从小被父母娇宠长大的小姑娘完全无法想象要离开家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从未见过的人相处,这一切都让清和心慌不已。
等到李家人离开,清和迫不及待地从闺房走出来,挽着赵夫人的手不做声,眼眶泛出粉色。赵夫人本来喜气洋洋的脸色立马暗沉下来,原本百般满意的女婿也想出各种错处,越想那李家越喘不过气,然而赵夫人也只能勉强笑笑,拥着女儿坐下,道:“我们喜宝不是中意美男子吗,这李致远长得可是翩翩公子如玉,说话也是有礼温柔,喜宝又这么找人喜爱,日后你们俩定能举案齐眉,做一对恩爱夫妻,”
看着清和由粉色变为通红的眼眶,赵夫人到底说不下去,将清和拥得紧紧的,暗自垂泪。一旁的赵老板看着这两母女悲悲戚戚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笑道:“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况离喜宝出嫁还有两月呢,那李家离这又不远,真想是去看看就是,”
话还没说完,赵夫人就带着哭腔打断:“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是想看就看得到的,那李家如今有求与我们倒是客客气气的,可看那李致远也是个有文才的,今年秋闱指不定就中了举人,到时他做了官,哪还会顾忌我们!”
冷不丁听了这么长一段话,清和哽住哭声,这丫头只是为了就要离家伤心不已,哪里想到这么多,还没等清和理顺思路,就听到赵老板没好气地开口:“李致远也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如今又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顺眼,我看这小子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就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去我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喜宝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