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见大夫忧心忡忡地走出来,立马就拉住李致远:“待我写个药方子,马上抓药!”李致远全身肌肉紧绷,依着大夫的话拿出纸笔,大夫皱着眉斟酌着改了改,便直接从药箱里抓好药让丫头们去熬。
李致远见大夫已经安排好,这才开了口:“我夫人她,可是不,不好?”这一开口,男人才发觉自己生意竟有些显而易见的颤抖。大夫皱着眉,点头的动作却未含糊:“状况是有些不好,李夫人身子本就虚,这段时日旅途奔波,更是劳累,”李致远打断大夫还未说完的话:“所以如今,该如何?”大夫也未介意:“如今说还为时尚早,现在就尽量让李夫人吃些东西,药还是等正式发动了再吃。”
一旁的三丫也未忍住开了口:“大夫就给个明白话罢!”大夫瞪了眼这个急躁的小姑娘,还是叹了口气正色道:“这胎定会是有些辛苦,单看李夫人自个挺不挺得住了。”李致远声音已带了哭腔:“她最是怕疼。”大夫见他如此情况,也不好责怪这人让自家夫人如此早有喜有未照料好,只拍了拍李致远的肩:“待发作了我再进去看看。”
春华端着些吃食进了房门,李致远看了半晌房门,还是没忍住冲了进去,冲着正要尖叫出声的接生婆冷声喝道:“什么话该说你应该知道!”接生婆愣是咽下快要出口的惊呼,默默缩在一旁。才一会的时间,清和的额发便已湿透,精神却是很好的样子:“夫君怎么进来了?”李致远黑着脸拿过春华手上的圆子,一个一个舀着送进清和的嘴里:“不想吃也要吃些。”
清和奇怪地看了眼李致远:“我本来就很饿啊,当然想吃啦!”之后便没再说话,专心咬着嘴里的圆子,却在咬着一个时嘴一张,圆子掉在了被子上,清和细细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又开始疼了。”接生婆忙挤开傻坐着的李致远,一手附在清和肚子上教她调整着呼吸:“呼,吸,慢慢来,再来一次。”
李致远站着看着清和重复了不知几次这样的过程,拳头握得死紧,直到像个木头人似的被接生婆赶出去:“夫人要发作了,老爷还是再外头等着罢。”以这婆子的力气自是不可能将李致远赶出去,只是男人看到清和馒头汗水苍白者却坚定做着让他出去的口型的清和,只能规规矩矩地走出了产房。
直到这时,血腥味才传到了他的鼻尖,男人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僵硬着步伐走了出去,直挺挺地立在门口。三丫也没法做着只能站在原地不停地跺脚,心里模模糊糊地祈祷着什么。范通不好参与主人家的这些事,便一人安静地在房间待着。两兄妹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木愣愣地看着房门。
三丫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扯着夏荷问:“嫂子为何没什么声音啊?大嫂那时声音可是响的隔壁都能听见。”夏荷当然也回答不了,好在三丫也并未打算向她要到答案,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缓解内心的恐惧罢了。
李大媳妇生产时三丫只是有些被吓到,轮到清和,三丫却是身子一阵一阵地发寒,到底是远近亲疏关系不同,发生在清和身上的,三丫无法做到不感同身受。
早就进去的大夫此时一脸沉重的出来,拉住李致远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李致远反手握住大夫的手,眼神亮的发烫:“什么心理准备?我不接受。”语气倒是很平静,可底下的波涛汹涌没人能忽略。大夫眯了眯眼:“你先别太激动,李夫人很是坚强,只是到底伤了根本,最好的结果也是会落下病根,得好好将养着,还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