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应下:“是。”
看着婢女将孩子抱走,江夫人不由站起身欲追过去。嬷嬷赶紧拉住她,哄道:“夫人可得记好了,您生的是位公子,您抱的是您的儿子。”
江夫人脸色白了白,不得不坐回去,低头看着怀中生的尤其好看的男婴,眼泪仍是在不断滴落。
而婢女抱着她的女儿与年轻妇人在偏房坐了许久后,就又一道离去了。这一次,二人比刚才还要紧张,也更加努力的让脸上没有半点异色。
也实在是太过凑巧,她们离去时,会又碰到薄祁云,而这一次与他同行的还有这个王府的主人蔚元顺。见到蔚元顺,婢女脸色唰的白了,却努力冷静着。
待到近了,婢女领着仍旧抱孩子的年轻妇人一道福了身。
蔚元顺知道这婢女是贴身伺候江夫人的,他本不会与对方交谈什么,但因月初他得了个儿子,所以对婴儿多少也挺关心。他靠近了些,看向妇人怀中孩子,问道:“这是?”
婢女忙应道:“这是奴婢的远房表姐与她的孩子,特地抱过来与二公子一道玩玩。”
“玩玩?”蔚元顺觉得有些好笑,“夫人倒是有心,还不足月,就想着给找玩伴。这孩子是男是女?”
婢女:“是位姑娘。”
这时站在一旁的薄祁云无意中看到那女婴的脸,他眉头微挑了下,仿若发现了什么,但一时并未多言。
二人继续前行,蔚元顺约他去了自己书房下棋。这半年来,二人闲时,总会一起休闲,聊聊天。
下棋时,薄祁云漫不经心的道了声:“听说月初你又得了个儿子?”
蔚元顺抬眸看了他一眼:“祁公子何时还会关注本王的事了?”
薄祁云勾了勾唇,只随意的又问:“你可知你儿子如今长什么样?”
蔚元顺微怔了下,颇有些觉得愧疚:“倒是不知道。”记得他次子刚出生时,他去看过几次,那个时候孩子还看不出样。后来也去看过两回,因江夫人说孩子起了很严重的湿毒,不便他见,所有后来他也就没再去看过。
蔚元顺落下一枚棋子,道:“祁公子怎突然问本王这个问题。”
薄祁云对别人的事没有半点兴趣,只无意中发现,也就随便说起罢了。直到他胜了这盘棋后,才慢悠悠的继续道:“我只是发现刚才那妇人来时抱的孩子,与走时抱的孩子不一样,那两人也有些慌慌张张的。”
“不一样?”蔚元顺闻言,落棋的动作顿住,“这话从何说起?”慌慌张张,他倒是没发现,想来是对方较为敏锐。
薄祁云:“恰巧,他们来时,我也遇到他们,顺便看了孩子一眼。”
蔚元顺沉默了会,根据薄祁云的话,再联系之前两回没见到孩子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意识到什么。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玩猫腻,便对薄祁云:“陪我去趟后院看看?”
薄祁云抬眸看了下天色,落着棋子:“先下完这盘棋。”
蔚元顺:“也行。”
裴延派沈星找孩子后,又向蔚元钧索要了封锁城门的权利。但并没有大肆朝外表明此举是因为婴儿,免得打草惊蛇。沈星的办事效率极高,只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抓到带着自家一双孙子孙女欲跑路的嬷嬷。
因恰巧这嬷嬷的孙子孙女是早产的龙凤胎,儿媳难产去世后,两孩子便由她这做奶奶的一手带大。她对如何护理早产儿,颇有经验,是裴安奶娘的熟人,便被介绍入了序月水渊,与奶娘一起照顾早产的裴安。
沈星的剑搭在这嬷嬷的肩上,无视嬷嬷怀中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面无表情的问她:“小公子呢?”
嬷嬷吓得老脸惨白的,战战兢兢道:“老奴……老奴将他卖给了人贩子。”
沈星:“人贩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