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确认了,她看他时的眼里确实没了半点仿若他就是她的全部似的爱意,有的只是冷漠,与明显的防备,好像他会害她似的。
他伸。舌捋了捋唇内壁,眼眸微眯起。
序月水渊中的阁楼顶层,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窗边的裴延,远远的便注意到庄内的薄祁云。他看了杜青宁离去的方向一眼,只是一瞬,他便能清楚的找到她的身影。
他再站了会,便直接从窗口跳出去,施用轻功出了序月水渊,落在杜青宁与裴迎华面前。
突然跳下一个人,杜青宁吓了一跳,定眼看到是裴延,她松了口气。
注意到她这微妙的反应,裴延心情好了些。他过去拂开裴迎华那落在她胳膊上的手,环住她的肩头,低头看着她:“我想你了。”
杜青宁也看着他,心情复杂。
裴延看着她的眼睛,一时倒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突然接过她怀里的安安,塞到裴迎华怀里,他转而对裴迎华道:“不想惹事,就一道回去。”
“知道了。”裴迎华抱着孩子,迈步朝序月水渊的方向走。
杜青宁被裴延牵着走时,看了看裴迎华的背影后,又不由看了看身后早已见不到的薄祁云,心觉果然没几个人在感情上是顺利的。
宫里的三姐,需要与人共侍一夫。
这里的迎华姐姐,当初怀着身孕跳崖,昏迷四年,毫无求生的欲望,明显是被伤透心了。
裴延见她在出神,便低头趋近她的脸,问她:“在想什么?”
杜青宁突然反握住他的手:“给我解药,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努力与你磨合着。”她想,或许他们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
他不悦:“一定要总提这个?”
她道:“因为我挂着这件事,没法对你专心。”
他紧盯着她:“我说过,别惹我发怒。”
“可你在惹我发怒。”她不由拉大声音,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迈步就朝序月水渊的方向跑了。
裴延冷下脸,迈步追了上去,一把抱起她,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行。
她垂着眸,没敢继续任性。
皇宫中,一身鲜丽宫装的郝贵媛早早就起来,正坐在梳妆台前,她手里拿的是一个金钗,金钗上的金色镂空纹中镶着一颗明晃晃的大珍珠。她将这金钗递给了身旁的宫女妙竹,目光落在铜镜前的那瓶毒。药上,道:“将毒。药涂在珍珠上,待会去倾玉宫,一定要将剩下的毒。药,从倾玉宫里藏好。”
妙竹接过金钗,应了下来。
郝贵媛站起身,去到窗边,看着仍旧还有些暗的天色,她的眸中没有平时的亲和直爽之意,有的只是深沉,透着怨毒。
直到妙竹说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才让妙竹将装有金钗的锦盒藏于衣袖中,与她一道朝倾玉宫去了。
今日是慕贵妃的生辰,后宫中的妃嫔都会过去一道庆贺,皇上蔚元钧自然也会去。这时的蔚元钧还在早朝中,倾玉宫只有杜青雨在由着随她一道入宫的冬晴梳妆着。
郝贵媛来时,她恰好被梳妆好。
“姐姐。”郝贵媛朝她福了个身后,便打量起因盛装打扮过,而越发好看的她,不由笑盈盈的夸赞道,“姐姐真乃难得的国色,也难怪皇上能被姐姐迷住。”
杜青雨浅笑道:“你不是说帮本宫准备送给贵妃姐姐的礼?在哪里?”她抬眸看向郝贵媛身后,目光触及到妙竹手里捧着的锦盒。
接收到郝贵媛的示意,妙竹便上前一步,打开锦盒。
杜青雨第一眼便看到金钗上镶着的那颗大珍珠,眼睛睁大了些:“这珍珠实在是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