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他给我拿了一个零食碟子,小小的蜜瓜外面包着薄如纸的火腿切片,真是好吃极了。
“没有。”我说,“第一次跟您出来,有点紧张是真的。”
“你不用紧张,你比谁都厉害。”他笑着看我,眼睛里全是笑意。
“我也比谁都粗鲁... ...话里有话,夹枪带棒的没意思,我就是要说明白。”
“我明白。”他说。
我看看他,低头叹了
一口气:“不该惹我。瞧又有人过来跟您说话了,我饿了,想吃点东西,您去应酬吧。”
他没勉强,手绕到后面去,轻轻地刷了刷我后背,低声在我耳朵旁边说:“我就喜欢你粗鲁。我觉得你还不够,还可以再粗鲁点儿... ...”
一句话又让人高兴起来,他要亲我了,我低头笑了,支着他肩膀把他推开。
我拿着酒杯自己四处逛逛,打量徐氏的新家。实话实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呢,上海滩极有名的楼盘,听说阿汤哥拍碟中谍的时候都来这里取过景,三十八楼进门,这间大屋整整往上占了三层,楼梯旋转而上,衣着华丽的客人三三两两低声聊天;室内游泳池里放满了玩具,客人们带来的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有好几个保姆专事照料;空中花园有名贵的常绿植物,欧式雕塑,一个八人乐队在演奏西班牙舞曲,客人们啧啧赞叹,他们看到一蓝一白两只孔雀在散步,而这奇景楼下是夜幕中灯火闪亮的黄浦江… …
在我给徐冬冬当老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爸爸生意做得很好,徐家很富裕,徐太太从来不工作,他们的房子宽敞漂亮,雇佣两个保姆,还有司机。但是四年之后,我眼前的徐家可是不一样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运气让一个顶多在上海的财富阶层中处于中等的人家变成了在家里豢养孔雀的富豪。
“
你怎么落单儿了?”身后有人说话,声音一点都不好听,我转过头来,正是徐冬冬,抬着他尖尖的小下巴,半仰着脸,用眼角看我,“你那位老男朋友呢?”
“你是在说欧先生吗?”
“对,就是他,还能是谁?”他走过来,“好像很多人都认识他,都围着他,连我爸爸也当这个人特别重要呢,不过你怎么把他给撇开了,不在一起了?你觉得没意思了?还不如自己逛一逛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