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卿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
终于熬到散席,南姝予与云晏卿并肩往所住的西院去了。
一轮皎洁弯月悬挂于空,云层半掩月色,夜色朦朦。
南姝予去原来的屋子收拾东西搬去云晏卿的屋子。她拿起零嘴盒子,指尖忽然传来一股强烈的麻痹感。
南姝予连忙甩开盒子运起体内的灵气阻止毒素的蔓延,可毒素蔓延之快,她甚至来不及运起灵气,强烈的麻痹感已袭上全身,她眼前一黑,倏地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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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从黑暗中苏醒,南姝予缓缓睁开眼,脑袋里一片迷茫。
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睁开了眼睛,只发现自己浑身虚软无力,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
熟悉的轻柔嗓音传来,语气中是浓浓的关切。
南姝予想说话,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干疼的厉害,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支撑着她靠进一个温热柔软的怀抱里。
左上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别着急,先喝点水。”
杯子抵在她干涩的唇边,水缓缓地流入她的口中,南姝予贪婪地吞咽着,直到喝完杯中的水,她才觉得嗓子好受了点。
云晏卿擦去她唇边的水,柔声问:“可还有哪里不适?”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劈进南姝予心中,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自己好像是……睁着眼睛的。
察觉到她突然颤动起来,云晏卿急切地问:“怎么了?”
南姝予想要去握住她的手,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动了动指尖,她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眸,云晏卿连忙握住她的手,“别怕,你现在看不见是因为余毒未消,等毒解了,便能看见了。”
是了,她中毒了。
在她的零嘴盒子上。
“……怎……么回事……”
她脑子昏沉的厉害,简直比发烧还要可怕,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塞进一个不匹配的身体里,一边互相抗拒,一边又被禁锢着。
云晏卿低声解释说:“你中毒了,是溶雪花。”
溶雪花?
那不就是寒山窟那的毒花?金丹期以下修为触之即死。
南姝予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