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全部拿下,押入大牢。”方守信这些年来无功无过,勉强称得上一句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在这关头哪能犯糊涂。
他乃芝麻小官,多年来都只办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案子,如今襄北府知府告老在即,贾大人这个二把手接任知府之位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而四品同知的位子花落谁家就各凭本事了。
官场上历来都是你做得再好,上面的人看不到也没有用,所以他又怎能错失良机呢?
襄北府,老知府看完手里的奏折递给贾大人:“你看这赐县令所言有几分真,说起来本官在位也没几日了,你上来后,这同知的位子可有人选?”
“回大人,实不相瞒,下官去赐县做主考官那次,曾审过这江三言的案子,当时乃是她的族内亲伯娘与县学学子勾结诬告于她,依下官所了解的来看,这折子上所说应该不是虚言。”
贾大人想起当时方守信的态度,显然是早已知晓李铢的身份,至于江三言,巡查二十一府的吏部郎中,若是当今陛下有心锻炼,怕是没几年就回京述职了,到时必是大造化。若陛下只是一时兴起,甚至是刻意为之,这位的官途怕是就没那么平坦了。
“哦?竟有此事?既如此便遣人去赐县去找咱们的郎中大人核实一下,若无误便按例法办,至于方守信,本官觉得可以举荐一二。”老知府想得要更多一些,无论当今圣上意下如何,这江三言都师从李铢,而李铢乃是当朝左相的掌上明珠。
他想起当年在襄南府曾与当时任同知的李锱有过一面之缘,那位是胸有沟壑的大人物,这里面的门道啊,太多太多了。
老知府看看天色,他在官场上混迹一生,早就圆滑的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还时不时的卖个好,这路啊自然就顺了。
待江三言回到赐县后,便收到知府大人的询问,是否已被除族,是否被族人为难,等一系列问题,她这才知道江大书等人围闹钱府之事。
“小乔以为我该如何答复。”若只是为难自己,她一个人做主便是,但这次族里的人竟然斗胆来围困钱府闹事,就不得不征求一下主人的意见了。
“我与爹爹的意思都是由你决定就好。”毕竟是江氏族人,万一这人心里还念着一些情分,他们钱府插手太多反而不妥,倒不如把所有的决定权都给江三言。
“为师以为,应严惩,这次他们为何敢聚众闹事,因为上次就关了几天,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威慑。这次若依旧轻拿轻放,便无法杜绝此类事的发生。
他们敢围困钱府,今后你若在官场上再进一步,焉能保证他们不故态复萌,这次有赖于方县令及时控住了场面,下次万一是在别处呢?比如发生在京城重地,一旦处理不当,影响的便不只是名声那么简单了。”
不等江三言作答,李铢就在火上加了一桶油,当日她不在场,事后听小丫提起便气愤不已,如此族人,不对,如此前族人,如此恬不知耻,还有什么情面可言。
江三言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她知晓轻重,百钺对官员的考核中,德行尤为重要,万一李铢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她并没有把握能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