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年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们现在,在城郊乱葬岗。”
韩鹏一愣,他们想了很多结果,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还有很多想问的,但这会儿都开不了口。
周老叹了口气:“是这样的……”
周老才把发生在郁年他们一家身上的事情告诉韩鹏:“郁年现在,是为了给他的爹娘翻案,所以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回到原仓府。”
韩鹏才想起刚才在城门口看到那些人对郁年的杀意:“你说什么?”
“是三年前那桩案子?”韩鹏显然是知道这个案子的。
“是,当时的太守仅凭一个管事的口供,寻到了被栽赃到郁家仓库的物证,就以摧枯拉朽之势抄家,入狱,斩首。”郁年说得字字泣血,“我已经找到了当时那个首告的管事了。”
韩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当时他陪着尚书大人巡考到原仓府,在破获了科考舞弊的案子之后,听说了原仓太守在任上有这样的政绩,于是上书一封,原仓太守就此高升。
只是没想到,这个案子的内情竟然会是这样!如果尚书大人知道自己的这一封上奏,让自己的妹妹永远长眠在乱葬岗,他又该如何来面对自己的这个外甥。
于是他选择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你已经做到什么地步了?”
郁年看着他,就知道他隐瞒了些事情:“我已经抓住了洪关,下一件就是要去找到当时栽赃陷害的袁二,我有了这两个证人,就能带着他们上京城,告御状。”
“你可知道告御状的话,首先要挨五十大板,才能面达天听。”
“我当然知道,可我身为人子,不能为自己蒙冤的爹娘洗雪身上的污名,我还算什么人?”
韩鹏叹了口气:“此时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等到尚书大人来了再说也不迟。”
郁年的情绪激动起来:“尚书大人来了就能帮我吗?我已经等了三年了,这三年的爹娘的魂魄无所依,我甚至不知道我立的衣冠冢他们能不能找到来吃上一口香火,有这样的机会,我为什么还要等!”
周老拍了拍郁年的肩:“郁年,你先别激动。”
郁年这才冷静下来,他看向韩鹏:“首先,你也不能确定尚书大人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我的娘亲,其次,尚书大人作为二品大员,身边只是牵扯甚多,我又如何能相信,他是真的能够为我爹娘伸冤?”
郁年看着他:“所以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做的。”
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去接田遥的人回来了,那几个护卫的面上有些一言难尽,只见田遥一个哥儿,把一个有些肥痴的洪关扛在肩上,甚至步子比他们几个人都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