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铃,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淡淡问。
卫铃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她语气的讥讽一闪而过,在引起了江舟短暂的反感后就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样子,甚至还温婉的撩了撩头发,好脾气一笑。
“不请我进去坐坐?”
江舟顿了一下,打开了门,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请吧,――我可没有苛待别人的习惯。”
卫铃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走进了别墅,仿佛这里就是当初奢华精美的那个楚家,而她还是那个养尊处优可以肆意打骂别人的楚家夫人。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彬彬有礼,姿态温和,如果不知道其中牵扯的话,倒像极了朋友间一次十分融洽的会谈。
江舟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在明亮的灯光下,卫铃身上的装扮彻底显现出了她如今的生活状况。
楚家当初虐待楚音的恶气,他想楚音绝对会讨回来的,曾经也随口问过楚家会被如何处置,但楚音只是笑着避而不谈,后来他再没有听说过楚家出现过。现在看到卫铃身上穿的明显是地摊上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素色长裙与再无首饰佩戴的黯淡肌肤,他了然一笑,却没半分恶意,只是觉得恶有恶报,心情舒畅。
卫铃静静的看着他,姿态落落大方,开口道:“楚音呢,不在吗?”
“既然选择这个时候来,你早知道他不在的。”
卫铃笑了一下,慢条斯理道:“你该高兴的,不是吗?楚音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既然敢下死手对付我们,就一定会把你捧得高高的吧?”
顿了一下,她阴阳怪气道:“毕竟,你可是当初带他脱离苦海的人呢。”
她扫视一圈别墅亮丽的内部,眼里流露出些怀念与恨意,叹息般。“瞧瞧,真是漂亮又豪华,比起楚家的房子还高档上不少呢。”
江舟蹙起眉头,“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说到这里,卫铃安静几秒,然后盯着他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想拜托你向楚音求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认真日更,坐等表扬~~~(~ ̄ ̄~)
☆、告白探望
“求情?”
卫铃笑意淡了下来,“淑琪现在已经长大了,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两人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楚音却故意施压给男方的公司,威胁他放弃淑琪。”
江舟嗤笑一声,“怎么,在爱情面前公司会更重要吗?还是因为你们看重的只是他们家的公司,所以让你才甘愿来这里。没记错的话,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趾高气扬的让我滚。”
卫铃脸色一变,勉强挤出一抹惨淡的笑容,“当初那样对楚音是我们的错,你如今是他身边最信赖的人,不会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吧,难道是看准了楚音的势头当初才会如此善良?”
江舟并没恼,只是淡漠道:“对不必要的人心存善良,那是愚昧。我想我还记得你们当初的所作所为,如今的后果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谁。”
他扫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客气道:“天色很晚了,您还是请回吧。”
卫铃气的浑身发抖,眼里迸发出极度怨恨的光,冷笑道:“我就知道......和楚音那个小狼崽子在一起,你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她突然起身疯狂的向楼梯跑去,太过突然,江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了上去,厉声叫着她。
她在二楼楼梯口立住,转身居高临下的盯着江舟,慢慢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容。
江舟心里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刚想停下来却已是来不及了,卫铃得意的伸出手,恶狠狠的把他推了下去,一边癫狂绝望的大笑,“哈哈哈,楚音,你害得我们变成这副鬼样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还没站稳的身体失去平衡从楼梯上跌落下去,剧烈的滚动撞击到他的头,有粘稠的液体慢慢流了下来,眼前一片发黑,意识逐渐从身躯中抽离,陷入更深更无力的黑暗里。
病房里洁白安静,床边的花瓶里插着散发出淡淡清香的水仙花,窗外亮堂的阳光大片大片洒进来,融化了些医院特有的冷漠气息。
穿着蓝白色病服的青年面容苍白,头上缠着绷带,身形有些消瘦,正笑意盈盈的温切劝着床边紧握着他的手面色阴沉可怕的男人。
“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楚音声音里裹着寒冷的戾气,压着暴躁的怒火,“小伤?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这难道是小伤?!”
江舟努力继续劝,“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看着流血了,其实不怎么痛的。”
楚音依旧沉着脸,语气阴狠,“我只是暂时出差了几天,她居然就有胆子做这种事。”他伸手摸了摸江舟的脸颊,语气柔了几分,“你别怕,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江舟温顺的弯起眼,“好。”
楚音是在出差途中紧急回来的,他当初吩咐其他人在别墅附近的地方负责看守,是希望和江舟两个人在房子里不会被打扰,只是那晚不知卫铃是用了什么法子偷偷溜进来而不被发现,才让她有机可乘。
楚音一方面痛恨自己的过分安逸,另一方面又愤怒于保镖们的玩忽职守,这次江舟受伤之后,他大力整顿了别墅的安保,加派重重人手保护,不允许再放任何一个可能会伤害江舟的人进来。
江舟知道这次的事情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没有预料到卫铃铁了心的疯狂举动,只好一边诚恳的认错一边顺楚音的毛,乖乖的遵循医嘱在医院里安安分分的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