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医务室那次吧,你在走廊里看到我被罚站,然后在医务室里突然昏了过去。”
“阿嬷病重那次,你突然失踪了好几天,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吧。”
“我被带走的时候,整整三天,苦苦等你等不来。”
“那次碰见谢川,你和他说你喜欢我,我很开心,带你回家亲吻你,然后你就在我面前突然倒下去了,醒来是半年后。”
......
在楚音慢条斯理而如此准确的戳破这个秘密时,江舟的脸色一寸一寸变得惨白,终是忍受不住般,他抬起手用力推开楚音,偏过头剧烈的喘息着,纤长的睫毛不安的在颤抖。
“是告白,对吧。”
他将头埋在江舟发抖的脖颈间,浅浅的咬了一下薄如蝉翼的肌肤。
尖锐的疼痛从心脏突生,渐渐渗透四肢百骸,这是世间最烈最狠的毒/药,由最爱的人亲手喂下。
楚音听见自己含笑的声音很稳,毫不留情的斩断最后一点痴妄。
“你想要的,只是我的告白,不是我的爱。”
如同法官宣布最终刑罚的一瞬间,江舟忽然就觉得无所畏惧,被楚音知道了又怎样,留在这个世界又怎样,即将迎来的是怒火是折磨,还是未知的恐惧,又怎样。辛辛苦苦隐瞒的秘密,他再也没有力气保护下去了。
他睁着黑漆漆的眼眸,望着飘浮无形的空气,低声开口。
“小音,对不起,我只是想回家。”
“所以你就费尽心机的欺骗我?故意的接近,那些温柔的关怀和宠爱都只不过是你为了回家的惺惺作态!你真是好手段,把我耍的团团转!”
什么都比不上江舟的亲口承认,像有人在他心上微笑着划下狠狠的一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却原来得不到半分真心的怜爱。
楚音气的双眼发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伤痛的嘶吼,恶狠狠的按着他的肩膀,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尖尖的獠牙将他生吞活剥。
江舟心一痛,急促的开口,“不是,我不是假装......”
“够了!你闭嘴!”楚音暴躁的打断他,目光发狠,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神色嘲讽而冷厉。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任何话,任何。”
江舟心里绞痛难耐,焦急的抓住他的手想要解释,后颈却突然一痛,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楚音呆呆的抱着他软软的身体,着魔般慢慢的喃喃着。
“阿舟,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也不会。”
黑暗从未如此令人心安,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不需要在那双溢满爱慕的目光下蓄意着下一次欺骗,不需要在是否决定要回去之间摇摆不定,曾经他是心怀意图的操纵者,现在这主动权却再也不属于他。
没有窗户与阳光,恒温适宜,所的家具在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一览无余,色彩舒雅,墙壁刷成了淡淡的柔色,一眼看去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个非常温馨的家。
但是没有床,屋子最中央固定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里面铺着白色的毛绒地毯,厚实柔软,上面盖着一条白色的薄毯,薄毯下露出半个头,纯黑色的头发与雪白的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生出一种强烈而清晰的美感,摄人心魄。
时间在这个寂静的屋子里好像停止了,除了薄毯下微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好似故意把人遗弃在时间的fèng隙里,被无穷无尽的孤独一点一点吞噬到疯掉。
不知过了多久,唯一的一扇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薄毯下面的人猛地动了一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如猎物盘中等待享用的鲜嫩小兽。
走进来的男人容貌极美,噙着无害的笑,他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枚钥匙打开金色笼子,脱了鞋,愉悦的走了进去。
随着他的逼近,薄毯下面的人抖动的更加剧烈,慢慢蜷缩起来,似是极为害怕的模样。
男人掀开薄毯,亲昵的吻了吻他后背上削瘦的蝴蝶骨,语气温软。
“阿舟,有没有想我?”
蜷缩起来的青年不着寸缕,白皙柔滑的肌肤上满是未消的暧昧痕迹,手腕上系着一根细长的黑色锁链,像被圈养亵玩的名贵宠物。
他侧躺在白毯上,凌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清澈茫然的眼眸,高鼻薄唇,下颌尖尖,线条优美,被男人亲吻的时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似乎在竭力逃避与男人的亲近。
男人不悦的皱起眉头,一只手沿着他光滑的背脊慢慢探了下去,宠溺的叹了口气,“阿舟,你知道我讨厌你不理我了。”
青年一僵,口中溢出呜呜的哀戚声,苍白的手紧紧抓着白毯想要往前爬,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按住了黑色锁链,把他扯向自己怀里。
已经很熟悉情/事的身体被缓慢进入,青年被牢牢压在男人身下肆意操控,微微昂起的面容映出微微昏暗的灯光,神色艳惑而木然,眼眸里蒙着一层水光,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然后被掠夺的男人温柔的舔舐。
“......小音.....不要....”
带着哭腔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像只小奶猫挠的人心里苏苏/痒痒的,一无所知如此无助的求饶只会招来更加粗暴忘情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