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没背你号码,没和你发个微信?”我妈明显不信,问我,“那么多种方式,总有一种能用来联系家里吧。”
我绞尽脑汁正想继续编,那个监视我的男人吃着冰激凌把目光落向我们这边。
我马上恢复一脸呆滞,任我妈怎么叫我都不回话。
我妈抽噎一下,眼圈更红了。
回到病房,我再一次把手机拿出来看定位。这么多天了,属于刘安的小点从屏幕上消失后就再没出现过。这山是深到什么程度让他四五天没走出来,还是……
刘安在深山里出事了?
有那么一瞬,我差点就拨出110报警说刘安失踪了。可最终却硬生生忍下,把按下的110一个个删除。
我现在是个不正常的人,报警这种事,太正常了!
瞄到通话记录里周朗的手机号码,我紧紧咬住了下唇。
这种情况下,周朗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
我在感情上即迷糊又鸵鸟,不然不会在大学时默默暗恋了刘安一年不敢主动出击,直到他回过头来追我。早在发现周朗手机密码是我生日时,我就应该正视这个问题和周朗把话说清楚,而不是想着随着时间流逝让这件事慢慢淡去,变没。
其实并没有,它就横在那里,被周朗刻意隐瞒被我刻意忽视。
如果周朗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我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因为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我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坐在窗边胡思乱想到晚上六点,我二婶噎完我妈八百遍走了,我明显能感觉到我妈长松一口气,脸上有了笑模样。
这种好心情持续到第二天起床,看到来帮忙的人还是我二婶后。
只是我妈和我爸谁都没表现出来,因为我二婶后面还带着拎了一只果篮的我堂弟——赵枫!
赵枫念的是军校,就是年节也难回来一趟。因此看到他我爸妈都很高兴,就是我也心中乐呵。
我上次见赵枫时他被我二叔打的正在床上躺着鼻涕横流,现在往这一站,要模样有模样有身板有身板。
我二婶人生最大乐趣,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她的宝贝儿子赵枫。说他多本事多本事考上军校,军校里的规矩有多多,赵枫在班里成绩有多好多好……
这些东西,我二婶说的津津有味我爸妈和几个病友听的嘻嘻哈哈,脸皮一向薄的赵枫却受不了了。
没等他妈说几句,就拉着我往外走,“姐,咱们到外面转转。”
我二婶回头嚷了一嗓子,“小枫啊,可不许带你姐往远走,你姐脑子有病再回不来。”
“妈,你说什么呢!”赵枫顶了他妈一句,带着我往外面走。
来到住院处后面走廊上,我见监视我的人离的远,小声问,“小枫,不是年不是节的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学校不是很严吗?”
“是啊,我过年时不是没回来吗,所以就请了几天假。”赵枫盯着笔直的裤线,轻飘飘的道。
“回来有事?”我问。
“嗯。”赵枫轻答了声,把头扭向另一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我没深问。
赵枫以前和我挺亲近的,可去年夏天刘小妹的事发生后,我们之间无形多了层隔阂。沉默一会儿,赵枫挑起话题问我的病情和起因,他有点心不在焉,我看着远处装疯卖傻,所以也没聊几句。
就在我想回去时,赵枫突然问道,“姐,你知道刘小妹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