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睿也不曾见娇月这样恼火的样子,他关心道:“怎么了?”
娇月摇头,她认真撵着茶,问道:“这位是什么时候遭遇打劫的?”
致睿想了想,道:“前天上午。”
娇月思绪转了一下,心道那就是容湛走的第二天上午了,真是……好巧!
她浅笑:“那余大人运气倒是不怎么好。不知他如何?需要找大夫好好看看吗?我们随行是有带着太医的。”
离京的时候,皇帝也曾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太医随从。
致睿道:“看起来倒是还可以,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一些时日就好。”
娇月浅浅的笑,她看着热腾腾的水,倒入了茶壶之中。
致睿看她秀美的模样儿,又道:“余大人与传言中有些不同,若不是知晓这是个什么人,怕是我还会误解此人极好。”
娇月抬头,微笑:“那么是什么让你觉得不好呢?传言?”
致睿认真:“自然不是!”
他正色道:“我不是一个会因为传言而对人误解。只是这个人,他不过来边关这么几日就对郡主献殷勤,可见为人也不过如此。虽然大部分时候倒是文弱书生的样子,谈吐也不差,可是一个人谈吐如何,又不能说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娇月倒是不想,致睿也知道这件事儿,她寻思一下,问道:“你也知道?”
致睿浅淡的笑,认真道:“我自然知道,他那些小动作,我哪里发现不了?郡主在这边如若有个什么,我们家是说不清楚的,所以一直都有留意着。如此对大家都好。”
致睿并没有隐瞒。
娇月缓和了一下,道:“原来,如此。”
不过又一想,可不就是该如此的么!
她倒是笑了出来。
致睿看她这样的笑意,觉得天空都格外的蓝。
“边关的天气,鲜少这样好。”大抵是你来了,天气便是好的不能再好。于我而言,你如同明媚的阳光,致睿如此作想。
娇月想到前两日的风沙,道:“其实风沙这样大,应该采取一些处理的方式的。”
提到此事,致睿苦笑,不过是来这边半年多,他已然是感觉到这边关的沧桑了。
“说起来是简单的,但是处理起来很难。”
娇月道:“种树,其实很简单,多种树,自然会改变气候。我想,倒是也不至于没人想到的。”
古人的智慧从来都是大家想不到的,娇月也不觉得自己知道的,旁人就一定不知道。
果然,致睿道:“确实,我们也知道。十几年前,齐老先生就提出过这个理论。只是推进困难罢了。”
娇月问道:“为什么?”
“一则,这边的土地不太利于栽种。二则,大家看不到效果,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边关不太平,西凉不断进犯,官兵上下都赞成将更多的时间用来练兵,布防。这样才能保住大齐,至于说这些风沙,如此看来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致睿也知道这个论点其实不是那么站得住脚,但是有些事儿,总归不是说的那么简单。
他道:“毕竟这里是边关,是打仗的地方,让将士去种树,难。特别是种了之后,大部分都死了,如此更是让人灰心。”
娇月轻声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一时半刻看不到结果不代表永远看不到结果。有些书不适合栽种,总是有适合的。有没有考虑过,慢慢来,而不是一蹴而就呢!”
致睿立时来了精神,“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