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倒是耽搁了些时日。
不过经过这么小一个月的调养,容湛的脸色倒是好了很多,整个人也不是刚从西凉离开之时的脆弱。
但是如若说全都好转,那又是并没有的。
他与其安进宫,还未下马车倒是径自喝了一壶水。
其安看着那幽幽兰兰的蓝色,黑线一下,默默问道:“二姐夫这是……”
容湛抬了一下眼,随即言道:“毒药。”
苏其安嘴角抽搐一下,感慨道:“不需要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吧?”
容湛微笑,倒是无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其安默默无言,半响,感慨:“仔细想想,做皇亲国戚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倒是容湛笑了起来,他道:“那也总比做普通的老百姓好,毕竟得到的更多。如若吃不饱穿不暖,那么还谈什么的其他呢!人啊,就是要知足。”
难得容湛能说出这样温情又知足的话,其安诧异的扬眉,随即笑道:“这真不是姐夫的性格。”
容湛平静:“人是会变的。”
顿了顿,笑容飘忽又意味深长:“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假装的呢!其实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说出来吧?”
他带着笑,莫名的就让其安觉得冷飕飕的。
他摆手道:“你可别对我笑,我看了觉得不舒服。这阴森森的感觉,不好不好。”
其安在某一方面是很像娇月的,姐弟二人连小习惯都一样。
容湛道:“你装的时候,可以在真诚一点。这些都是你姐姐玩剩下的,而且,她装的比你更加真诚。”
其安噗嗤一声喷了,感慨:“真是……你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在各个方面秀恩爱啊!”
容湛耸肩。
一行人来到御书房前,总算是下了马车,此时容湛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连唇都没有几分血色。
其安缓缓道:“你真是……厉害。”
容湛:“彼此彼此。”
其安又无言以对了。
他调侃道:“托您的福,我还是第一次坐着马车来这个地方,真是想想就觉得还挺激动的。”
容湛微笑:“那么你倒是可以时常选择和我一同进宫。”
其安再次摆手:“这个不妥,想来除却这件事儿,我进宫的机会又不是很多了。”
话虽如此,容湛却意味深长的笑,其安又揉揉胳膊,总是有一股子被蛇盯上的感觉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进了大殿,悉数跪下请安。
皇帝一派慈祥,他坐在上首位置,立时伸手:“平身。”
其安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时就扶住了容湛,将他扶了起来。
容湛倒是将他的手拨开,似乎颇为嫌弃的样子。
其安心道,你个洁癖狂人,我一俊朗如玉的少年肯扶你一个老年人,你就偷着乐吧,还嫌弃我。在西凉的时候你那要命的洁癖怎么就不发作呢!
可见啊,这种东西都是富贵病,生活的好了,就越发的矫情。若是生活的不好,那么也就那样了,可要不得其他。
大抵是察觉到容湛的小动作与苏其安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