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头滚了几滚,迫使自己挪移开眼,拿了张餐巾纸堵她嘴巴上,冷声道:“擦一擦。”
池念没骨头似的,顺势搂住了他的手臂靠着,楚厌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带着几分凉意,她把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到他的手臂上,像只猫似的喃喃地道:“楚厌,我好昏啊,脑子里好像有小苍蝇在嗡嗡嗡的飞……”
她一边说着,一边扬着左手在空中比划,“就像这样……嗡嗡嗡……”
直到脑袋又挨了楚厌毫不怜惜地轻敲,她才停下了动作,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盯着他瞧。
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凉凉地道:“那我给你剖开脑袋,把它们都放出来?”
“那不行的。”池念哀嚎一声,捂住了脑袋,“呜呜呜,剖开会很疼吧,那你要轻一点哦!”
楚厌让她给气乐了,他慢慢俯身,池念还以为他真要剖开她的脑袋瞧一瞧,搂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楚厌看她这软乎乎的小模样,好气又好笑。
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在一个男人面前喝醉?
要命的是喝醉了还这么可爱。
他垂下眼,遮挡住眼里晦涩不明的光,调整了一下情绪,柔声哄她:“行了。带你回家。”
火锅店开在闹市,时间不过刚过七点半,街上车水马龙,路边的音像店在门口立了个巨大的音像,放着轻音乐。
池念很轻,伏在他背上,却一点儿也不老实,她两手环住他的脖颈,许是嫌他的头发扎脸,拿脸蛋在他脖颈上蹭了好几下。
醉酒的人根本不明白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自然也注意不到少年红透的耳根和挽在她大腿处的僵硬的手。
她的发丝蹭得有点凌乱,随着风吹动,贴在他的脖颈上,轻微的痒,却无法让人忽视。
楚厌的脚步顿住,声音暗哑:“再动就把你丢下去了。”
池念听到了。
她扁着嘴,迷迷糊糊地找到了能让她舒服靠脸的位置后,才安分了一点儿,发出一声欣慰的叹气声。
像是一只吃饱喝足后犯困的猫咪。
少年身上浅淡的薄荷香气让她安心,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唇边全是笑意。
其实意识还算是清醒吧,只是动作不受控制,大胆又出格,她想起下午站在医院门口看见叶医生时,男人脸上的那个唇印——就像是在宣誓主权。
看起来特别带感!
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在酒精的驱使下也许真会往背着她的少年的脸上亲一口,然后笑眯眯地问他什么感觉。
但她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力气去想,白芊芊亲吻叶慕予是有名正言顺的正当关系。可她除了是楚厌的同学、家教学生,似乎并没有立场可以做这件事。
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含糊不清地问他:“好困……我可以……睡觉吗?”
“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池念便不再和眼皮斗争,她舒服地闭上了眼,又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