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提醒自己,又像是提醒他那般,将“兄妹”二字咬得极重。
“我说哪些了?没说什么啊。”白子湛眨了眨眼睛,装无辜。
纪雁时抿了唇不说话了,有些想挂电话不和他视频了。
“你又不肯听我表白,关心的话也不让说,宝宝心里委屈啊。”
“……”
如果可以手动增加表情,那么白子湛现在就是一副哈士奇被关铁笼里两只手抓住栏杆卖惨的模样儿,简直和平时见到的高冷学神有极大的……反差——
甚至有些萌。
可是所有的这些想法都是建立在他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基础上,他是她的哥哥,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更加让她意识到这一点,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了。
她不能逾规,不能。
第37章
·
纪雁时觉得自己都有些不会和他沟通了, 这样的白子湛让她感到陌生的同时又让她感到新奇, 只是他说的话她无法接下去。
怎样说都觉得不自在。
关系的鸿沟, 始终存在啊。
唯有切了话题,“哥哥,你以后是不是都打算不画画了?”
“嗯?怎么问起这个?”白子湛举着手机换了个姿势, 他大概是有些累了, 摊在凳子上,神情微微慵懒。
“觉得你画得挺好的……”
纪雁时说着便瞄了瞄那幅画, 总觉得自己看自己的画像有些羞耻。
“怎么啦, 是觉得我画得好但是我现在不画了, 替我可惜吗?”白子湛笑着问道, 眼里有狡黠的光。
“是有些可惜的,”纪雁时如实点头, “感觉你很有天赋, 而且也很有自己的风格。我喜欢的一个画家最近也要出画册了,一本360多页,历时3年画完,每一笔都是匠心独到,灌注了不少心力……”
她认真说着, 抬头就撞进他温柔的眼波里, 不知怎地有些结巴, “我说这么多其实是觉得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并毫无原则地坚持下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说完又垂下了头,无意识咬了咬上唇。
“所以呢?你是想我重拾画笔吗?”
歇了不知道多久, 白子湛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我之前有和你说过吧,我去学画画完全是因为我妈妈的原因。我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出生于艺术世家,从小就会弹钢琴和画漂亮的油画,这么一个艺术气息重的人到最后居然嫁给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你说是不是很造化弄人?”
这不是纪雁时第一次听白子湛主动说起家里的事情,她其实能察觉出他的排斥,她和妈妈刚到他家时的排斥,他对她们带有明显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