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若有所思地走了。
阿枣先他一会儿上了马车,却见小谷在马车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哭,逢绿(百度)在一旁轻声劝着:“...你先别难过了,肯定会有法子的,我这里有钱先借你点吧?”
阿枣问道:“怎么了?”
两人吓得不敢出声,阿枣道:“你们有事说事,我什么时候罚过你们?我不喜欢人扭扭捏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小谷跪下磕了个头:“我娘生病了,家里断了银钱,我的月钱也大半寄回了家里,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叨扰娘娘了,娘娘恕罪。”
这两人是常宁调理出来的,办事得体,人也忠心,在阿枣遇到麻烦的时候也对她不离不弃,主仆间自然有情分在。她问了逢绿数目,对谷歌同志道:“这钱我替你出了,也不用你还,以后尽心当差吧。”她怕逢绿多心,也命人多取了一份,以奖赏的名义给逢绿。
小谷自然欢喜,忙不迭跪下道谢,磕头端水,忙活个不住。
这些不过小事,阿枣等着薛见上来,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江平也太过了吧?就算他们是西南的重臣,你好歹也是宗室郡王,他们竟然敢如此慢待你?”只要不是个泥人性子的,今儿都得发作,更何况薛见手里有权,自然不能让他们讨了好去。
薛见道:“父皇的密旨,他们也不敢不从,更何况他们在西南逍遥快活,贸贸然插进来一个人,他们自然不会待见,想法子使绊子不足为奇。”
他顿了下,又是一笑:“你以为只有我这里有麻烦吗?老二那边定然也不轻松,端看他怎么应对了。”
阿枣摇头叹气:“皇上何苦?”
薛见闭了闭眼:“父皇把我们赶到荒僻之地,本就不是为了给我们增加功绩,而是为了便于他在京中行事,好削弱我们的权柄人脉。”
阿枣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要我说,还不如生在寻常人家呢,至少能享受天伦之乐,位置越高,人就越是无情,你看看我爹,再看看你爹,简直是...哎。”她说着说着又想起一事:“对了,西南起了战事不是皇上把你们调来的借口吗?怎么我听江平话里的意思,羯人居然真的来犯了?”
薛见摸了摸她的脸:“你以为父皇只靠当地官员牵制我们?羯人是他的后手,年后派公主和亲还送了不少财物珍宝,这些东西不会白送的。”
他顿了下,神情厌烦:“这些羯人如蚊虫一般,虽然不至于攻城掠池,但时不时骚扰西南百姓,让西南民心惶惶,还得时时刻刻备战,随时准备出城打仗。”
阿枣心里对皇上的嫌恶更添了一重:“为了一己私欲居然和外族联手!”
薛见神色平静:“帝王家,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阿枣还想说话,薛见手指移到她下巴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交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