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晏秋又一次无奈地笑,“怎么你们总容易想歪?”
“也不是,总觉得你们走得挺近的。”她表情悻悻,又提起刚才的事,“……东子真是太讨厌了,一点也不知道体贴女生!”
她嘴里抱怨的是那个使劲劝酒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真心挺累的,晏秋深表赞同。
“还是社长有风度,也不跟人计较……对了!前段时间不是还传咱社长谣言了?虽然不能全信,可也不像无中生有……唉,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多个心眼,你这人最实诚了!”
晏秋一边走一边听人讲述八卦。
“上学期,金郁姐还在,不过跟社长分手以后,连活动也不来参加了。我还听说啊,社长大二那年出国做交换生的钱都是金郁姐给的……”
晏秋半是疑惑地聆听,也不接话,隔了一会儿才拍了下她的手。
女生转头去看,尴尬地吐舌。
走廊上,何昫倚在窗边,目光虽然看向外边,可耳力再差估计也该听到了。
“我先走了!”关键时候倒溜得飞快。最后只剩下晏秋一人扭捏着,她揪了揪衣角,站立了会儿,还是迟疑地朝前走去。
背后聊人私事,尽管她不是开口的那个,可作为参与者,分明是该制止的。这样很不好,可她当时脑子里竟然全是江湛说过的那番话,什么院长女儿,什么虚情假意之类的……
所以也就没有吭声。
走到他身边,停下了脚步,她莫名觉得心虚。
“刚才,那个……对不起。”她结结巴巴地道歉。
终于转过头看她,何昫神情冷淡,“你相信她说的?”
“啊?”
他知道她听懂了,只自顾自开口,“你也觉得我是那种人?因为对方的身份跟人交往?”
她下意识摇头。
他略微一怔,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不是只有家境优渥的人才有资格出国,我承认她给过我精神上的帮助,不过去交换的费用一部分是靠申请,另一部分靠的是奖学金,我不习惯向家里要钱,直到现在,生活费都是自己一点点挣下来的。”
她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事,心里只诧异一瞬,很快释然。他一直都是学弟学妹中最好的模范,跟流言诋毁的并不一样。
“那,为什么不解释?”大家不都误会了吗?
他的神情像是似有若无的嘲讽,也不回应,只忽然间问,“你说,和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相比,普通人真的有优势吗?考入了首都大学,就一定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晏秋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顾虑,这算是质疑人生?
她语气略微一顿,这才回应说,“知识不能改变命运,大学也不能。我也想过自己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高中三年埋头苦读,考大学,读研究生,然后呢?找一个像样的工作?或许到时回头来看,会觉得时光蹉跎,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念枯燥的课本,学枯燥的课程,结果步入社会,才发现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