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乐却立刻急起来拦住了她“二小姐,夫人那么说,您怎么能应呢!”
苏世黎全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她的心根本也不在这儿。停下步子反问“你说什么事?”
“夫人说怕老爷过世,连个摔盆的都没有,要把娘家的侄儿继到自己膝下来的事呀。您不是应了吗。”四乐带着哭腔“他要真来了,这苏家便是他做主了,哪还有您说话的份。您的嫁妆、连曹家打的白条都到了夫人手里,您到时候在苏家没好日子过就算了,想改嫁又没拿得出手的嫁妆又没有生育,哪里能嫁得好!您下半生即没钱又没依靠,可怎么算?”话是难听,可她急得直跺脚。
苏世黎这时候才猛然心惊。
自己把一切都是寄托在玉佩上的,可扑空也有二回了,万一这一回也扑空,下一回也扑空呢。自己只奔着一件事去,其它万事都不理,但这件事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若需得有些曲折花费许多时日呢?自己的路岂不是越走越窄,最后怕东西没找到,自己先在这世界已经无法立足了。到时候自己身上负的这些人命,自己心中的不甘与忿恨以及一切对新生的打算,也会随着她化成泡沫了。
瞬间如坠冰窟,心肝都寒得发颤。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三回四回就能找得到当然好,可这样的异事有违天道,恐怕不是轻易能成事,所以自己也必得要做好长期的打算。即不能因为太急躁就乱了阵脚,也不要因为一二次失利而心灰意冷。
四乐见她愣在那里,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伤了她的心。十分自责。“小姐,您要是不高兴听,就骂我吧。”
苏世黎却缓了过来“你说得对。”
她回头望去,因所站之地地势较高,在这里能看到大半个府邸的飞檐。绿树长出高墙,夕阳投射在树叶儿上,镀着金边。
这是她的家。她在这里长大,母亲在这里生了她。父亲为了维系这个家,也倾尽了心血。如果她连这里都不能维护,不能在这里都呆不下去,那重生之后要让自己与亲人都过得好这种话,不过都是异想天开的空谈罢了。
如今,在未找到玉佩之前所有的坎坷,既然不过是为了新生的自己将来能过得更轻松而必经的修行罢了。
那就来吧。
苏世黎沉下了心,回首对四乐说“把福伯叫来。”她现在已经不怕这些事情了。再不是那个,明知道自己丈夫和外室在屋里头同塌而眠,去战战惊惊不敢进去、不愿意进去的那个苏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