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却见楼梯口还是有人。
心猛地就提了起来。但认真看,不像是张子令,是穿洋装的,这才落回去。却看不清楚是哪一个,走近几步,原来是张浊其。正依在栏杆上抽烟,见她来,讥笑她“以为是谁呢?”
苏世黎对他却自然得多,只笑:“原来是你。从那边往这边瞧,黑黑的却看不清楚。米家有丧,你也上门来?”
张浊其嗤道“他们有这个脸?我是路过这里。”下头人叫“其少爷,其少爷,好走了。”他站起身,把烟灭在地上。不过迈开步回头看了苏世黎,突然问她“你图谋张子令什么?”
苏世黎心‘砰’地一下,这句话砸得她有点昏。方才他听见了?他若是跟张子令一道,方才也可能是跟着张子令身后上楼干嘛来。不过楼梯有个角儿,自己瞧他不见。可张子令听见了,他必然也能听见。
张浊其低头笑“图他有钱?我看不是,总觉得你就是冲着他……”
苏世黎立刻打断他的话,硬着头皮道“我……我爱慕张四公子不行吗。”断然不肯承认、也万万不肯告诉别人自己怎么都想得到手的是什么。
张浊其闻言,只是笑。先一声,意味不明,可不知道在想什么,后几声渐渐透着不快“你可真是不吃教训。先头在男人身上吃的亏还是少了。好容易出了虎穴,又想往龙潭奔。当初还不如叫你死在曹家呢。白费我的力气 。”
转身要走的,又停下来,回头向苏世黎看,目光锐利“你晓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就爱慕他?果真是无知妇人!”
苏世黎也恼火:我岂是不吃教训的人?你救我,我是要谢你,可你也没少给我惹麻烦。你不有脸在这里翻老底戳人痛处?还是你自己搞不清楚却又偏偏爱掺和事情!只礼一礼“那可真多谢其少爷指点了。没您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好。”
张浊其说“哟,那算我多事。”笑一笑,可下楼的时候步子要把楼板踏穿似的。
接他的小厮连跟着他时日已久,不大怕他,陪着笑脸催促:“四少爷在外头等呢。”又问“您说入厕,到上头做甚么?您别冲撞了人。听说米家小,只分层住的。”
张浊其冷笑“我冲撞她?她不撞死我就算好了。”又不快:“我在哪里入厕要不要给你报个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