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自从圃齐手断的事之后,便从不跟二奶奶讲话,二奶奶平日也只在自己屋子里不出来,现在到不知道二房竟然打算分家。一下便愣了。到不是舍不得妯娌,是二房要真想分,铺子就得结算,要拿好大一笔钱走,药铺子那边家里投的钱也要清算出来,得补给二房。大奶奶早把铺子都看成自己家的,光是想想,都要肉疼。
此时也不管苏世黎的事,沉着脸便走,出了铺子才忍不住“他们把圃齐害成这样,我还没说什么,他们到想要闹分家!?他们怕我想跟他们一道过呢?这是我们还有点孝心,遵着老爷子的意。不成想,他二房这样不孝!”又说要去找三爷来凭理。
可三爷自从三奶奶过世,便再没回来过白楼,不说女儿不管,生意上的事也自来不经心,只每每没钱才出现,每个月跑到铺子里伸手。如今大奶奶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只听说以前那女人住的地方已经退了,另租了个大宅,还请了二个下人,过得可不是好自在。
即没法,又急匆匆跑去药铺那边。铺子还没有开张,里面全是做工的,人挤着人,又是刨木,又是铺地。还没走到最里头,便听到大爷和二爷在里头吵架。二爷要分家,大爷不肯。
二爷说,那不分家也行,但我们二房不再跟你们一道做生意了,你给我把钱退出来。大爷更不肯了,说自己是老大,便是家主,管着家里的生意是应当了,二爷即是小的,便只能听他这个兄长的话,家里生意怎么开,只有他这个家主才能拿主意。说二爷不想做了,就别做,等着每年分红就是了。
二爷更更更不肯了,说“我现在还在铺子里的办事,你就敢算计,我要是不在,不知道每年你能分我几个大钱!”
两兄弟吵得差点打起来。
大奶奶一肚子的话,但走过去还没开口,二爷先指着她说“男主外女主内,你没资格教训爷们外头的事要怎么办!你在家里是怎么跟老大拿腔、吹枕边风我管不着,你一个女人,要敢管到外面来便是牝鸡司晨,要败家的!这家既然要败了,分家我就分定了!你们也别提什么老爷子说什么,老爷子要活着,你看拿不拿大嘴巴抽你!”
边蔓脸都吓白了。扯着大奶奶的袖子“母亲。”二房可是三个男人虎视眈眈看着母女两个,不免有些凶神恶煞。
大奶奶果然没说什么。扭头拉着边蔓就走。一路上气得讲不出话。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突然骂起苏世黎的母亲来。
各玲到记得母亲在的时候闲扯,说起过苏世黎母亲的事。语气中难掩羡慕。据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她很好,与几个儿子一般对待。家里女人,只有她能跟老爷子他们同桌吃饭,会客说话时她也能陪坐。便是做男儿打扮,老爷子也只夸,说“五哥儿真英气。”。大奶奶因为自己是女人被怼了,难免不忿,米家自己女儿是人,别人的女儿却不是人?一个做了妾的短命鬼而已,有甚么了不起的?
回了家大奶奶便带边蔓回房去了,肯定是要母女两个说什么话。
自各玲母亲不在,她父亲也不回来,她便搬到她母亲的屋子去住,不再跟边蔓住在一道了。各玲上了楼时,路过二楼,在楼梯口站了许久,没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只好算了。上了三楼,先去了老太太那里,想找麻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