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眼看向大爷“您要是怎么都不给,那我们便只有找官家做主。”存心要气死他。
果然大爷不如大奶奶压得住脾气,他再没有这样生气过,厉声道:“你这是忘恩负义,闹出去别人怎么说你?我们是好心收留你,你到好,要跟我们打官司!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既然这样,这股我不叫你入了,你把钱拿返去!”怒叫自己随身的人去盘帐,要把苏世黎的钱还予她。
小厮二个,有一个机灵,早已经跑回家报信了。剩下的那个还在这里候着,一听,立刻往帐房跑,不一会儿便拿了大爷的钥匙,把苏世黎入股的文书翻了来。
大爷接过来,大概是气狠了,一扬手,便甩在苏世黎脸上。她偏了偏头,没有动,纸打得人不痛。可正逢麻姑得了信跑来。见这样的场景,一时大惊失色,一头便撞在大爷怀里。
大爷没防备,被撞了个四仰八叉。偏麻姑力气又大,一两个小厮还真拿她没办法 。
苏世黎厉声叫“麻姑!”麻姑这才住手。
苏世黎拂了拂碎发,踩着掉在地上的文书,走到大爷跟前,俯视他道:“这东西一式好几份,官府都有存档,你丢了也好,撕了也罢,都不妨事。不过,我来,是你们费尽了心机请来的,现在见势不对,想要我走?这却没那么容易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大伯却没听过吗?”
大爷怒极,脸都涨红了“你这个畜牲!我们好心帮你,你却诬陷我们心怀不轨,存心要害我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心怀不轨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在我心中,大伯大伯娘可是对我顶好的亲人。万事都为我着想,生怕我没了靠山失了依靠之后生活没有着落。可是怎么办?偏偏我这个人呢,真不是个好东西。”苏世黎端正坐在上座,满面温和的笑容“我即是偷人的□□,又是被弃的破鞋,还是气死了亲爹的衰女,再多一个‘多行不义的畜牲’这种名号,想来也不妨的。我便再狼心狗肺一回吧。您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只有一条,帐本您不交出来,咱们便上堂见。”
她还怕不知道大房是怎么打算吗?岂能叫他们如愿,给他们时候谋划,现在怕太早撕破脸的是他们,不是自己。她怕什么!
门口两个正要进门的青年,听到了里头那一席话。
张浊其‘哧’了一声,嘀咕“帽子给自己戴得不少。”
跟着的随从见里头吵闹,连忙说“看着这边是有事,要不然去别家看看?”他也不晓得怎么才回到省城,两位少爷便异口同声地说要在街上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