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四小姐一听慌得不成样子,从来没有听说张浊其与苏世黎确实有一脚呀。曹老夫人私下跟她说了,两个人根本没有的事。所以她才敢来。也就是想着当日苏世黎竟然敢闯她的居室,还叫她后来有一段日子东躲西藏,现在她得找回这场子,这才特地来的。
张浊其看了一眼床上一脸‘柔弱’的苏世黎,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问许四小姐“要不是我在曹老夫人面前保媒,你一个出去交际的破落户,与曹正书还不成呢。现在做了正室,却来给我找不自在吗?”一脸痞样,玩着手里外邦来的打火机,说“孩子嘛,说有就有了,要是太碍着人,说没,也就没了。值得到处拿着给人看?”
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许四小姐脸都白了,只想快点走,可张浊其没说话,也不敢走,只僵在那里,畏畏缩缩坐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我糊涂了。不知道苏小姐病了。”
“不知道病了,那你上门来干什么?”张浊其问。
“我。我……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许四小姐知道今日张浊其就是故意要为难自己,再不敢开脱,只向苏世黎陪礼个不停。在外头混了那么久,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苏世黎没有理会。
许四小姐僵了一下,看向张浊其。
张浊其笑笑,只看着她不移。
她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在床前跪了下来“是我对不起苏小姐。”
“你哪里对不起她?”张浊其一脸不懂。
“我,我不该带孩子来。”
“还有呢?”张浊其问。
“还有……还有我……我……”许四小姐不愿意说,可也不知道如今境地,不说便过不了这一关,一狠心,正要一咕噜全认了。总归也不会痛不会痒,只是跪一跪。苏世黎如今这样的身子,还怕她以后能翻身吗?自有找回来的时候。正要开口。
苏世黎却突然说“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带着孩子,不好在外面太久,快些回去罢。”
许四小姐如获大赦,站起来匆匆对苏世黎和张浊其礼一礼,扭头抱着孩子就走,像身后有鬼似的。
张浊其笑笑,说苏世黎“我就说,张子令看错了你。”
苏世黎反问:“看错我什么?”
张浊其说“你不叫她认错,无非介怀是我叫她给你赔礼。对不对?”有些戏谑。
苏世黎到没有掩饰,张浊其这个人,固然好像对什么事都不怎么认真,可眼光还是狠辣。骗他也没甚用“她有多少对不起我的,自当是该我自己一点点讨回来。今日因着旁人轻飘飘地跪一跪 ,赔个礼是想必也是心不甘情不愿,除了扎我的心,还有甚么用?我帮她省了罢。但这和张公子看不看错我,有甚么关系?”
张浊其不以为然道:“怎么没关系呢。你这样性子,岂是吃英雄救美这一套的人?我看你说话底气十足,还在家里装起病,想必是瞧出门道来,只等着下套的人自投罗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