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这嫁妆真是不老少啊,叫人看的眼红……”
“你这话说的,人姑娘委屈成这样子了,再不多塞点好处,是逼人去死么?”
“可惜了,也不知道能保住多少……你瞧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什么都还没开始呢,抬嫁妆箱子的下人就那么敷衍,这要是半路摔了撒了,多丢人,还不吉利……”
围观百姓们除了凑热闹,多的是感慨,叹可怜,唐晚兰看着听着,却十足的出了气——
对,就是这样!前头才没有好日子过,你等着受罪吧!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这位姐姐到底要怎么过,还硬不硬气的起来,现在害不害怕,有没有后悔!可惜后悔也没用了,前路一定,就这么走到死吧!
唐晚宁坐在轿子里,心如止水,表情平淡。
一旦想通,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她想要的只是结果。
什么冲不冲喜,名头好不好听,不都是结婚?纠结这点面子没什么用,她想要的是更多的实惠,日后过的好,顺心如意,自由自在,那才叫面子。她曾是金光闪闪的富二代,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什么面子没有过?可往后过,会发现这一切都是虚的,真正对自己好的,才是实在的。
外面的话有远有近,她不是听不到,可那又如何,她并不看重,可周氏要真敢玩这么大,非要在今天搞出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喜乐吹奏的越来越不热闹,开道炮竹放的也越来越不走心,抬嫁妆箱子的下人脚底越来越虚浮,就在边上一个下人突然脚底打滑,将要摔倒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汉子,踹走了这个下人,并接住了这一边:“你这身板不行,我来!”
他并不是第一个,很快,一群壮汉从人群里跳出来,踹走不走心的下人,自己顶上,或是抬嫁妆箱子,或是抢了奏乐的家伙,或是自己扛了炮竹箱子,几乎把整个送嫁队伍换了个遍。
“气短成这样,这不瞎胡闹么?我来!”
“腿脚无力身体舒服,没吃饭么?我来!”
“连个炮竹都放不了,要你何用?我来!”
他们并不是从一个方向出来,看样子并没有商量过,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一样,可他们身上气质相似,个头相仿,每一步踏出的姿势和距离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披挂上抢过来的红绸,不管奏喜乐还是放炮竹,哪怕只走路,都有一种‘舍我其谁,天下无双’的气派!
旺盛的生命力,一往无前的执着和专注,这不是随随便便的送嫁队伍,他们简直是军队!
围观百姓惊的直后退,被踹下来的伯府下人愣愣发呆,不是没有不想说坏话,打算捣乱的,可这样子,都没人敢近前。你想说一声不好?行,你好好看看这群虎背熊腰的汉子,看看他们钵大的拳头,健壮的胸肌,来来,你大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