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
她瞧着他一脸认真地模样,不禁微微皱眉,无奈道:“你出去便出去,这般啰嗦做什么,怎么跟管三岁小孩似的。我还照顾不好我自己么?”
迟悟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该不该说出口,半晌,还是说道。
“不,我主要是怕你出去会迷路,到时候找起来不好找。”
绮罗:“?”
你大爷的,认识路了不起了?
她听得十分地不快活,就差一巴掌招呼上去了,没好气地将他往外面推:“你给我有去无回吧你!”
迟悟这边自己出了门,留下了绮罗三人。这小院的围墙低矮,根本挡不了风沙,几个人在院中还没呆个一时半刻呢,便吃了满嘴的沙子。无可奈何,只好灰溜溜进了屋,同那对老夫妻做一处相处。
三人呆在外屋,那老夫妻呆在里屋,就隔着条布帘子。绮罗隐隐约约听到人声,似乎是那对老夫妻在说话。她也不在意听墙角算不算小人行径了,猫着腰摸到门边,朝里面偷瞄。
就看那妇人坐在榻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腿,道:“是不是也该搬了?”
那老头坐在一旁小凳上,沉吟了半晌,闷声闷气地道:“这么急做什么。”
“我听过路的人说,快要打仗了。”老妇人的声音沉了下去,“……最近不太平,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你也不是看不出来。”
“……这不是还没打起来嘛。”老头咕哝道。
两人都沉默了,绮罗听见两声脆响,是那老头将烟杆子在地上磕了磕。过了半晌,那妇人似是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嘛。说不准人家都忘了。就算人家回来了,你也没东西还给他的。”
这下那老头没声了,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口。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也得等着,起码得给他说知了。再不济,我们不还有些银子么……”
那妇人听他执拗,也不再说这事儿了,两人避开了这话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别的什么,听得绮罗一头雾水。
这附近荒无人烟的,也不知道他们做的哪门子生意。现如今天下太平,那句“快要打仗了”的话又是从何说起。
绮罗听了半天的墙角,也没再听到啥,就又坐回到原先的地方,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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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悟做事一向利落,所以绮罗一点也没担心他,打算趁着他出门这会儿功夫打了个盹儿。寻思着过个半刻,他也就该回来了。
可是一下午的时间过的飞快,她睡过去醒过来三次过后,发现迟悟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