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连川面上神色一时几番变化,仿似欣喜若狂却又强作镇定。只凭这一点,他几乎就能确定那人就是炽绮罗!
刘青云状似不解道:“我却不知为何,她竟和拙荆在一处。”
曲连城此时也忙道:“不错!那女人当真蹊跷得紧!我听她自言自语,仿佛两个人的魂魄在同一个人身上似的。”
“说来,我方才能逃得一条性命,全要仰仗曲贤弟。曲贤弟曾经赠与刘某一根魂杵,叫我遇到邪魔的时候将其钉入其琵琶骨里,方才我与其周旋的时候,全赖那宝物助我。”
“等等!”曲连川却一下子打断了他,“你是说……你将魂杵……”
他眼里兴奋的光芒愈甚,连话都不及讲完,转身大声呼喝:“来人!快去传令!速速请诸仙门的尊者前来!其余的人给我去搜,就从这里开始,把冰火城的每一寸地翻过来也要把妖女给我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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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去,风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凉了下来,绮罗倚在黑漆漆的屋子一角。周遭安静的很,只能听见她自己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此刻已经入夜,月亮早已挂在了高空中。
在陆云卿的魂魄没有消散之前,魂杵的带给她的疼痛不会因为一体双魂而减少一点。甚至因为这幅身体是她的,她能感受到的痛感还要更加清晰些。
这疼痛像连绵的海浪,像细密的针脚,像无孔不入的冷风。若是不动还好些,一旦动弹,痛感瞬间便要放大数十倍。
许久许久,陆云卿的呻.吟在她脑海中响起,轻的仿似一阵清风便能吹散似的。
“再忍忍吧,等我魂飞魄散了,你就不会疼了。我若不是被魂杵钉住了,早就从你身上下来了……不连累你……”
绮罗闭着眼睛,头抵在墙上,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黏腻的紧。听罢不禁有气无力地嗤笑一声:“现在才说这个,早……早干嘛去了……”
陆云卿越来越虚弱,绮罗其实隐约能感受到。
“小丫头,我后悔了……不是后悔去找刘青云,而是……是那天碰见歌儿的时候,我没……去仔细看看他,摸摸他,抱抱他……”
“我当时在想什么啊……真是傻。呼……要是还有机会就好了……我其实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呢……”
“他小时候,我离开他的时候,他还只有那么一点大……嘿,我那时候常常会哼歌哄他睡觉……那歌我小的时候我娘就哼,哼着哄我睡……”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她的话反而比之前要多了,只是说的气喘吁吁,常常要听好长时间才能继续。
“我忽然有点羡慕他了。”绮罗扯了扯干裂的嘴唇,讪讪地笑了笑,“我就从没听过我娘唱歌给我听。要不……你哼一个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