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就上书请辞,而后毅然决然地落发出家了。时间就是在七年前,大约是道师叔坐化之后三个月。
前些年,旧皇染疾不治,病逝。姬太子避世出家,不愿归朝,他膝下只有一子,就是迟悟,然而也在藏山寺修行。所以皇位只好由太子的胞弟暂代。
在座的这些人与迟悟都是同一辈的,在他们这一辈中,迟悟按年纪排第六。
六……皇子?
绮罗心里的弯儿渐渐转了过来。
哇,炽绮罗,你很可以诶!
说不定以后就可以过上点菜全部点两份,看一份吃一份的奢靡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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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屋子的皇子公主们虽然问题多了一些,却都十分的和善可亲,还有年纪稍大些的女孩子亲热地来拉绮罗的手。
她渐渐地也就没那么尴尬和局促了。
气氛原本很是融洽,就在这时,一声冷笑忽然从人群外传来。
那冷笑声倒也没有多大,但是音色稍显老气,又有些阴阳怪气的,与周遭和谐融洽的氛围极是相冲,显得很是突兀。
绮罗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安安静静地靠坐在一张毛皮铺就的靠椅上。
她自始至终就没有过来,一直坐在那里,面上带着一副纯金的面具,冷眼看着这里,一言不发。
她看见绮罗朝她望来,扭过头去,又是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可笑。”
“大姐……”一开始出来打圆场的青年不禁微微皱眉。一旁握着绮罗手的女孩亦有些尴尬,低低朝绮罗一笑:“你别在意。”
“怎么?我做了什么了?”那女子似乎也不在意,懒懒地一抬眼,漫不经心地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你们,不要因着一己私心,害了人家。”她说着,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绮罗。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掸了掸衣角,从从容容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绮罗面前。微微附身,眼眸眯起。
“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罢了。小姑娘在寻良人的时候,最好将眼睛放亮些。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
“阿姊!”那青年打断她。
“他是个怪物。”她却十分地直截了当。
绮罗:“……”
屋中一下子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长公主旁若无人地挽起自己两边袖子,露出臂膀来,绮罗一看之下,竟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