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悠将腰间别的石榴花抽出来给裴蓁,裴蓁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瞧:“你转了一下午,就带了一枝花回来?”
步长悠坐上吊床,双手摁了摁,还挺结实,就躺了下去道:“别人送的。”
侍女们搬了躺椅和矮桌出来,棠梨问放哪,裴蓁抬手一指,继续与步长悠的话题:“谁送的?”
步长悠躺着看天,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她撑开手中的扇子,边摇边道:“在路边看戏时认识的,好像说是什么春华馆的画师?”
棠梨正在倒茶,问:“春华馆?甜水街的那个?”
步长悠嗯了一声:“怎么,很有名?”
棠梨抿嘴一笑:“我们夫人在闺中做小姐时,去馆子里绘过像,馆主善绘人物,听说城里的很多小姐都喜欢到那去。”
裴蓁在藤椅里坐下,棠梨将斟好的茶递了一杯给裴蓁,裴蓁摆手表示先搁着,棠梨就擎了另外一盏给步长悠,步长悠正觉得口渴,就合了扇子,坐起来,接了。
裴蓁拿着石榴花回忆道:“进宫后,我还将他介绍给了王上,王上也喜欢他的人物画,本想将他调到王室画署供职,但他婉言拒绝了,说只愿待在市井中,画画人生百态,王上听他这么说,觉得人各有志,也没勉强。”
“这么一听,倒是挺不错的,早知这样,应该让他给我绘一副,我至今还没有自己的画像呢。” 步长悠喝完茶又躺了回去。
裴蓁听她这风轻云淡里头有一丝遗憾,笑道:“别这么可怜兮兮的,有什么难,明儿下午才回去,早上还有时间。”
步长悠想了想,却摇头:“机会太难得,倒不舍得浪费在绘像上。”
裴蓁问:“那不如明儿我们去金玉园看戏去?”
金玉园是座戏园子,不仅有戏,还有杂耍,顶热闹的一地,裴蓁之前跟步长悠提过,步长悠很有兴趣,只不过她没听明白裴蓁的话:“我们?”
“只让你一个人逛多没意思,明儿我陪你去。”裴蓁回答的理所当然,仿佛她还是闺中女儿,家中太闷,出去跑马踏青,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步长悠有些怀疑:“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