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完之后,他就有点后悔,吓到公主怎么办。
他沮丧的换了话题:“臣的生辰马上就到了。”
步长悠这下听清了, 她嗯了一声,声音同样是哑的:“我知道。”
他压着声儿问:“公主知道什么?”
步长悠搂紧他:“要.....要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相城想,公主真是会撇清关系,不过既然她要礼尚往来,那就让她来好了,总比只有他往她不来强。
他继续逼问:“公主想怎么跟臣礼尚往来?”
步长悠又没听清。
这时候不该说话, 可他老爱在这时候说话,这就弄得步长悠经常听不清他说什么。
其实不仅她听不清,他事后也常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那时那刻,他和她是一体的,没有芥蒂的,他可以放肆一点,毕竟公主这一刻的快乐是真实,是他给的,他要仗着这点快乐肆无忌惮一下。
他太好了,好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不高兴,他就来哄,可他不高兴了,就委屈巴巴的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没必要委屈求全,可他就是这么委屈求全,步长悠有时会想,他的界限到底在哪里,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才会真的生气,再也不理她了。
她又问了一遍,他重新说了一遍,她听清了,就道:“随你。”
他什么都有,人又聪明,可她一无所有,她不知道能给什么,所以随他,只要他想要的,只要她有,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给他。说是报答也好,说是感谢也好,总之随他。
他沉到她耳边,低声道:“这是公主说的。”
她点点头,正要承认,是她说的,他亲了上来。
关于这样的事,好像怎么做都不嫌多,有点食髓知味,越来越上瘾的感觉。怪不得人说温柔乡,英雄冢,她觉得反过来也成立。她要是君王,指不定就是不早朝的昏君。
吃过晚膳后,步长悠还是让他走了,他现在不是闲人,不像之前,怎么样都可以。
走的时候,他让她送他,青檀想陪着都不行。
洋槐街一溜槐树,步长悠之所以把宅子选在这,多少也跟这些槐树有关,因为她在是槐树环绕的音书台长大的,看到槐树会觉得亲切。
槐花的季节才刚过去,可街里还残留了一点槐花的清甜,似乎是哪犄角旮旯里的槐花还没落尽的缘故。
洋槐街说是街,其实更像条巷子,街里都是住宅,只在两头的街口有一两家做生意的,所以一到晚上,特安静。
她的宅子门口有棵槐树,年岁不如音书台的大,顶多二十几年,步长悠将他送到门口的槐树下,门上的两盏灯笼映出昏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