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射向水中的俩人,可他俩已游出了一段距离,并未再中箭。
裴炎和步长悠虽然都未再中箭,可情况并好不到哪里去。裴炎那一剑正中要害,又侵入了十月的冰河水中,入水之后没多久就撑不住了。而步长悠呢,被冰冷的河水一激,腹部的绞痛更厉害了,她只觉得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很快也没了力气扑腾。
而在裴炎和步长悠入水之后,裴炎那支响箭终于将他的人招了过来,岸上那六个带面具人听到动静,一哄而散,钻进了芦苇荡中。
河流湍急,将裴炎和步长悠一路冲到下游。
下游两岸有好几个庄子,清晨出来打水的男人发现被冲到自家门口的步长悠,吓了一跳,赶紧喊自己媳妇出来,两人见人还没死透,就试着拍她背,想把她喝的水拍打出来,结果发现没用。
男人只好让自己媳妇压她胸部试试。
村子临水,孩子多,呛水的事时有发生,老人们说只要能把喝进去的水压出来,多半就得救了。不过这是对年轻夫妻,还没生养过,也没经历过,就胡乱压了几下,没想到真有效果,步长悠猛地咳了好几口水出来,呼吸瞬间就匀了。
夫妻俩心头一喜,但见她两眼昏茫,似乎又要昏过去,就赶紧拍她的脸,步长悠强撑着看了一眼夫妻俩,还是昏了过去。
俩人将步长悠抬到了床上,女人给步长悠擦了擦身子,换了干净衣裳,男人将她放到板车上,推着送到了医馆。
步长悠浑身冰凉,像雪疙瘩一样,大夫望闻问切一番,止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大人的命保住倒不难,只不过孩子没了。女子小产,本就忌生冷,她却泡了这么久的冷水,怕会留下病根子,以后有得受了。”
年轻的夫妻俩面面相觑起来。
大夫开了方子,抓了药,让医馆的学徒小豆子熬了一剂,喂步长悠服下。
男人回家做饭去,他媳妇留下来照顾步长悠。等饭做好后,男人就把饭送到了医馆。
刚吃过早膳,医馆又有村民抬着人上门,说也是从河边捡来的,这正是裴炎。
救步长悠和裴炎的这两家在一旁嘀咕,觉得他俩很有可能是一对。
大夫给裴炎清洗了伤口,又敷了药,包扎起来,之后让学徒去煎药。忙完这一切后,他出去跟大家说情况,女的醒过来没问题,男的得看天意。
两家人松了口气,醒一个也行,总算没白搭这一番力气。
晌午时分,步长悠吃了第二剂药,下午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觉得头疼得厉害,腹部也不舒服,她撑着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