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湄菡抬头看去,那个之前离去的少妇正跨进房间,抬手敲了敲柜台,娇笑道:“掌柜的,你少给姑奶奶装了一个镯子!”
那掌柜的擦擦额角的汗,嘴角抖了抖,不知道该去先给这少妇装镯子,还是该先安抚了孙湄菡这里,正是两难。
那少妇似乎也发现了这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孙湄菡,嗤笑道:“这不是刚刚那个小丫头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叫掌柜的给你赔礼呢!”
孙湄菡笑了笑,道:“夫人若是好奇,不妨问问掌柜的,他知道的,只怕比奴多的多。”
那少妇美目流转,轻笑道:“看样子,似乎不是件小事啊。”
她转了身,目光扫了圈铺子里的其他客人,趾高气昂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那些女子虽然看不上她,但是这种事情,还是愿意说一说的,故此几个人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去脉说了个清楚。
掌柜的几乎快要晕过去了,不停地四处施礼道:“诸位诸位,还请不要乱说,事情怎么回事,诸位哪里知晓!请不要伤了小店的声誉啊!!!”
那少妇听完,扫了眼孙湄菡,又顺着女子们的手指,指了指那个惹出事情的耳环来,她直接指了个跑腿的,道:“去,把这幅耳环取来看看。”
这个时候,严记铺子里的长工没谁敢动,何况又是这个惹事的耳环,大家都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愿去惹祸。
孙湄菡见状,指了雪宝道:“你去吧。”
雪宝脆生生应了,走到柜台附近,那副掌柜的知道这个是苦主,不敢拦,苦着脸任由雪宝走了进去。
雪宝除了耳环,还一一摘下了发簪两根,一个发梳,并一个幼儿镯子;顺势寻遍了商铺架子后,这才出来,走到孙湄菡身边,道:“禀姑娘,这些都是姑娘好久之前丢失的,这个镯子奴婢记得是您六岁的时候打的,这是奴婢弄丢的第一样东西,奴婢记得一清二楚,结果……都在这儿了!”
那掌柜的眼睁睁看着雪宝把几样东西挑出来后,几乎忍不住腿一软,叫旁边的跑堂的正好扶住,才没摔下去。
孙湄菡大概看了眼后,心里有个数,笑道:“我无缘无故丢过的,都到了严记铺子来,还请掌柜的给个解释。”
那少妇见雪宝没有给她看,不太满意,上前自己抬手在雪宝怀中翻了翻,拿起东西看了看,然后扔回到了雪宝怀中,啧道:“啧啧啧,掌柜的,这上面还有蔡工匠的印记,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知道融了呢!明晃晃的叫人家抓了个现行,可真是丢人的了!”
那掌柜的没想到这少妇也毫不顾忌之前认识的情面,开口就刺,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铺子里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引来了门外人的围观。
就在这时,门口挤进来一个穿着稠衣的男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了进来,刚刚站稳,就对着一屋子的客人们施了一圈礼,道:“小的严有量,严记的少东家,听闻铺子出了些事,特来给诸位客人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