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人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俞思渊走进院子。
乔迈脸上已有几处肿起的鼓包,对方也不太好过,身手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强子,住手。”骑车人语气严厉,“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架来?”
他往阳台上一瞥,心底便知大概来龙去脉,只是当着外人,不好训斥而已。
男人趁势停了手,双手叉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俞思渊看一眼乔迈,他倒还好,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当当立在原地,像一株劲松。
“这到底怎么了?这两个人是谁?”骑车人目厉音肃。
俞思渊猜想,应该是个能镇得住的人。
果然,男人虽不情愿,却也哼哼着回答,“我哪知道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两个多管闲事的。”
俞思渊缓步上前,轻声开口,“大伯,我们是来找东边那户的。谁知在门外听见有女人哭得声音,怕是出了什么急事,就过来看看。”
一番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我是存了善意,担心你家出事,也不能算作多管闲事。
骑车人瞪着男人,“人家是好意,你为啥动起手来了?”
男人只梗着脖子望着他处,并不理睬。
骑车人缓缓看了阳台上的女人一眼,“强子媳妇,他又跟你混账了?”
女主人哽咽着点点头,委屈得说不出话。
俞思渊看了心疼,抢着开口,“这位大姐挨打是家常便饭,村里也没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吗?”
骑车人并未看她,只淡淡答,“都是家事,别人说不得。”说完,他又佯装生气,朝男人呵斥,“你好自为之吧,倒叫外人看了笑话。”
“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男人陪着笑,嬉皮笑脸应着。
“你上次也说是最后一次,”阳台上的女人绝望高喊,抬起袖子一边抹泪,一边哭诉,“我受够你了,我要跟你离婚。”
未待男人开口,骑车人面孔先耷拉下来,“强子媳妇,别乱说话。”
女人有苦说不出,即便说出来也没人理解,最后只剩抽泣声,一声比一声压抑。
骑车人又瞪着男人,“还不快向你媳妇赔不是?”
男人不情愿走到阳台,低声说了几个字,女人不断转身逃避他,他就一次次地贴上去。
俞思渊忍不住又要上前解围,脚尖只微微抬起,乔迈伸手拉住了她。
出去再说。他以唇形示意。
“我们也有冒失之处,多有得罪了。”乔迈拉着俞思渊随口圆着场,跟随骑车人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