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俞思渊立在礼堂大门处,也扬起了唇角。她看着领奖台中央矗立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千。
无数个晨光熹微之时踏露而出,无数个日暮降临之际戴月而归。此刻的他光风霁月,进退自如,而他历经的艰辛,大概只有车轮辗过的田间野草才能证明。
乔迈接过奖状和奖金,微微伏身伸出自己右手,闪光灯不断亮起,台下掌声如雷。
他们的赞扬与鼓励毫无保留地献给台上意气风发的男人,没有人注意到,站在礼堂大门角落的女人右手捂住嘴,有水雾浸湿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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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结束,下午是自由交流时间,乔迈本来安排了约会,无奈寻遍各个角落都未寻见女友的影子。正在他调出手机通讯录时,一个男人迎上来。
男人三十五六岁,光头厚唇,戴一幅金丝眼镜,藏在眼镜后的眼睛狭长泛着精光。
他陪着笑脸,声音有些飘浮,“乔总,你好。我是辉扬绿化公司的隋宁,您发现的徒手测量直径方法对我们大有益处,对您很是佩服。”
乔迈不得不停下来,浮于表面回应道,“客气。”
隋宁递上自己名片,“希望以后能有合作机会。”
乔迈挑眉,“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业务有交叉范围,应该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隋宁一脸神秘,“乔总,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广场小花坛的树丛后,空气有些湿热,乔迈挽起西装袖子。听隋宁托出他的计划。
“兄弟,虽说你刚得了奖,但槐城搞苗木这块儿,大哥还是盛茂农业。”隋宁翘起大拇指,“我进这行七年了,不虚心的讲,在槐城也能称个第二,始终被盛茂农业压一头。”
乔迈静立在侧,不发一语。
隋宁继续游说,“盛茂背靠地产龙头,除了苗木绿化,还在郊区发展了农业观光园,眼看形成产业一条龙了。咱们势单力薄,会被压得越来越抬不起头。”
乔迈挑眉,看不出情绪,“隋总意思是?”
隋宁的黄色眼珠四周瞟一圈,才谨慎开口,“不如我们合作,将槐城苗木市场搅浑,趁乱抢回一部分?”
乔迈沉吟片刻,清越回答,“原麦资质尚浅,毫不具备隋总口中翻云覆雨的能力,承蒙隋总看得起,还是让您失望了。”
隋宁听出他的拒绝,眼睛眯成一条缝打着哈哈,“说笑而已,依盛茂的背景,谁敢公然挑战?乔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厌倦了虚虚实实的过招,乔迈懒得寒暄,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