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坏了肚子。”俞思渊在一旁好心提醒。
“你不尝一口?”
俞思渊摇摇头,心道谁晓得别人对溪水做过什么。
进入鹿角村,还没走几条街,一个路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挡住去路。乔迈按了几声喇叭,人群依旧动也不动,仍聚集成团。
乔迈将车停到路边,给俞思渊递了个眼神。“难道是在开村民大会?”俞思渊猜测道。
“不太像,开会一般选在村委会进行举行。”
两人一边推测一边解了安全带下车。走进人群角落细细打量。
只见在人群中央,一个黑衣黑裤,个子不高的年轻男人侧躺在地面,有只颜色鲜艳的皮鞋踩住他的侧腰。男人奋力挣扎,向前胡乱挥着手臂,无奈肩膀双腿被两个壮汉死死按住,以致于他的挣扎徒劳无功。
男人半侧衣服已裹满灰尘,头发乱得像鸟窝,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像从土堆里刚出来。
俞思渊又看向踩住他身体的女人。还只是四月底,女人已身穿短得堪堪遮住臀部的超短裙,长袖条纹T恤,墨绿色大卷头发披散在两侧。浓重的烟熏妆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手腕,脚踝各有一处纹身,此时正对着脚下的男人轻蔑笑着。
乔迈轻嗤,好歹是个男人,被个娘们踩在脚下,太窝囊。
俞思渊拿食指捅捅他的胳膊,又指了指女人。示意他先别吵,那个女人好像要说话了。
“滚吧,我不会跟你回去,你死了这条心。”女人恶声恶气,脚下使了几分力气。
男人低嚎一声,“那你……退我的彩礼钱。”
“哼……”女人轻哼,“我是白跟你睡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亲口说出床第间私密问题,女人仍脸不红气不喘的。
男人挣扎动作更大,惹得头尾两个壮汉多施加了几分力气,脚边壮汉甚至用膝盖直接压上男人脚踝。
男人惨叫一声,不敢再有动作,只能忿忿不平吸着气,“你跟了我,一个星期都不到,骗我说去城里找工作,就再也没有回来。”
俞思渊轻声问身旁妇人这对男女的纠葛。妇人叹口气,大概讲了下来龙去脉。
女人是鹿角村人,与男人相亲认识,只见了两回面,相处不过半月时间,便迅速要了彩礼过了门。
这个女人在本村是出名的浪荡。前前后后有过三段婚史,都没超过一年时间。渐渐就传出,她们一家以骗取彩礼为生的传言。女人母亲素来泼辣刁钻,村里人见了都要绕着走。母女二人心知本村人自是无法欺瞒了,只能找了外地人继续祸害。
男人因为已过适婚年龄,好不容易有个愿意嫁他的姑娘,一时昏了头,顾不上打听姑娘家的风评名声,生怕姑娘反悔,急急忙忙办了婚礼。
鹿角村民本来以为女人这次会消停点,没想到还没出一个月,往事又重演了。女人收了八万彩礼,在男方家里待了没几天,便借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