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看乔家侄子细皮嫩肉,干起重活来一点也不含糊。”
女人们粗野惯了,特意压低声音后,还是传遍了方圆二里地。
乔迈充耳不闻,自顾自吃着饭。
“我听说,他在外头买了房的,一个月挣的钱比咱们一年的都多,他咋就想不开回村里了?”一个膀宽腰圆的中年妇女低声问。
赵明洋看了乔迈一眼,见他仿若未闻,也就没有开口,静静听着。
“村里怎么了?”另一个偏瘦的妇女不爱听了,“起码村里吃得东西比城市干净多了。”
“有钱的话,城市什么买不着?”宽膀子妇女不服气,“我要一年挣那么多,让我吃泔水也愿意。”
泔水是农村剩下的饭菜集中到一起,专门喂给家畜吃的东西。
一席话听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一上午的辛劳和疲惫一扫而光。乔迈也跟着笑了,待大伙稍微平静下来,他放下筷子,走到妇女中间,“婶子大娘们,我回家是因为我老娘离不开家。不过,我也没打算闲着,我正寻思干个什么事儿,让各位乡亲们一起,不去大城市也能挣到大钱。”
“吁,”宽膀子大娘倒嘘了声,斜着看他一眼,“村里能有什么挣钱的路子?年轻人都往外跑,剩下五六十岁的一群人,能干啥。”
“所以我们要创造机会,把年轻人都吸引回来。”乔迈笑容温润。
“那你说,干啥挣钱?”小拐子抻着脖子喊。
乔迈往上撸了一把袖子,提提裤管,坐在地畦上,“我刚回来没几天,对村里挣钱的路子,肯定不如各位叔伯婶娘门清儿。“
大家都安静下来,只剩乔迈沉稳清越的声音响在半空,“但,跟着我兄弟干了几天卸树种树的活儿,发现跟树相关的,都挺挣钱的。”
群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嗯声一片。
“种树也有讲究,得看市场,什么树种什么规格需求最大,咱们得去研究。”
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应声,“是,有的树收的人多,有的树没人要,只能当柴火烧。”
“就是大伯说的这个理。”群众表示都有相同感受,乔迈接着说,“光种树不行,咱还得有渠道。酒香就怕没客尝。所以……”乔迈顿了顿,便有人急着催促他接着往下说,他嗓子有些干,咽了两口唾沫。
旁边妇女将他水壶递过来,乔迈润润喉咙,接着说,“我们要有自己的渠道。”
大伙又躁动起来,交头接耳都在问什么是渠道从哪儿找渠道。没有得出答案,最后统一将目光对准正在低头灌水的年轻男人。
赵明洋笑笑,“别看了,他也没找着。”
大家伙异口同声嘁的一声,说了半天,原来是在画大饼。
几个妇女哭笑不得,拔起杂草朝乔迈身上扔过来,乔迈笑着躲开,朗声解释,“这不是给叔伯婶娘们解解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