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垂目看了会儿掌心,缓缓抬头望向窗外,启唇道,“嫁入皇家,是我之不幸,也是我之幸运。”
她收回视线,淡淡道,“我的伤既然已经好了,就该进宫去谢恩了,让人去通传吧。”
“是。”
……
寿康宫。
太后拉着苏姝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听说你手受了伤,这么漂亮灵巧的一双手,真真叫人心疼。”
苏姝面露愧疚之色,“一点小伤却让太后如此挂念,臣女有罪。”
太后轻笑了笑,“你是哀家的儿媳,又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便只是掉了根头发哀家也是要心疼的。”
苏姝眉尖微颤了一下,抬眸望向太后,眸底水光盈盈,明澈无比,“臣女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才能遇见太后您这样好的人。”
“傻孩子,”太后又牵起她的手,像个血缘亲厚的长辈般轻搓摩挲,语声温和沉静,“幸好啊没留疤,多漂亮的一双手。”
苏姝抿了下唇,目光感激,“这还要多亏娘娘您赐的玉雪生肌膏。”
闻言,太后短促的笑了一下,“哀家可没送过你什么玉雪生肌膏。”
苏姝愣了愣,“那……”
太后笑道,“这玉雪生肌膏乃是夜秦上贡我朝的贡品,说是就这么一小瓶便要耗费万金,是以举国上下只有这么一瓶。”
听完,苏姝垂下头,脸上旋即浮起了一片红云。
太后虽没直接说出这玉雪生肌膏是皇上送她的,但既然举国上下只有这么一瓶,不是太后送的,那便只有可能是皇上了。
太后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面上笑得愈发和蔼,继续道,“对了,你遇刺当日送进宫的信,哀家瞧见了,但哀家正要派人去安远侯府,泓儿却来说他已将帮你解决了。”
苏姝又是一愣,果真是他……
“这后宫妃嫔无数,哀家还是头一次见他对谁如此上心。”
闻言,苏姝只觉心底时有什么缓缓漫了上来,需极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睫毛不似自己心跳一般,方寸大乱。
她缓缓抬起头,却又有些不敢瞧太后那双带着笑的深邃眼眸,眼神微微闪躲。
太后见她如此,眼底笑意更盛,还别有几分深意,“哀家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若想送个什么给皇上作为答谢,哀家可以让人帮你送去。”
一旁候着的立夏眼皮跳了一下,太后这……这红线牵的也太明显了吧。
苏姝也是有些讶然,愣了片刻才回道,“皇上的恩赐,臣女铭记在心,只是,皇上御赐之物如此珍贵,臣女实在不知能以何物回赠陛下。”
太后端起一杯茶,玉指轻捏杯盏,拂了拂面上的茶沫,“这玉雪生肌膏虽是珍贵,却也是有价可估,但情谊却是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