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日,关于韦家的邸报便出来了,上边清清楚楚的写着,韦家犯的是谋逆之罪。
韦贵妃被贬至冷宫,韦韫夫妇及韦贵妃之父母皆被赐死,其余人等,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谋逆之罪按律当诛九族,如此判刑已是从轻。
“皇上这么快就定了韦家的罪,应是想在小姐入宫前给小姐一个交代。”
苏姝勾唇浅笑,未想到竟连立夏都瞧出来。
三公获罪,不仅是以八议定罪,还要过六审,方可判罪,何况是如此祸及九族的谋逆之罪,如果真按规矩走一遍,就算证据确凿,怕也要拖到她入宫。
虽说皇帝三日就定案,难免显得草率,但朝廷上却没一人敢提出异议,毕竟韦韫犯的可是谋逆之罪,定罪也是迟早的事儿,谁敢多说什么。
见苏姝不语,立夏又道,“奴婢瞧着皇上对您是真真上心。”
苏姝面色沉静,唇畔笑意不明与她道,“你以为皇上当真全然是为了我?”
立夏眨了一下眼睛,“那还能是为了谁?”
苏姝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立夏皱起鼻头,“奴婢这蠢脑袋,您不讲,奴婢如何知道?”
苏姝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朝廷上的事,你我无需知道得太清楚,记住,以后在后宫,不该我们管的事,就不要去瞎琢磨,前朝后廷虽并非毫无干系,我们可以知道一些,但不可知道太多,你可明白?”
立夏点头,“奴婢知道了,那奴婢不问这个,问个我该关心的事儿。”
她沏上一盏茶递给苏姝,“小姐进宫以后,打算做什么?”
苏姝抬手接过茶,衣袖轻轻滑下,露出一段皓腕,执着白玉杯盏的手,莹润修长,肤色玉质,尾指微微翘起,单是一只手,都似能勾了人的魂去,惹人无限遐思。
“等入了宫,我要把从前没做过的都做一遍。”她说这话时,眼尾自然的上扬着,眸中光色潋滟,唇角笑涡益深,“放风筝,踢毽子,打马球,踢蹴鞠,爬树掏鸟蛋!”
看着她眸光中遗露的美好,立夏也不禁被她感染,眼底渐现憧憬之色,然在听到“爬树掏鸟蛋”五字时,她神色一滞,惊讶的睁大了眼。
苏姝却并不觉有何不妥,继续道,“再在院子里搭个秋千,养只猫,养条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穿金戴银,做个俗人。”
苏姝向来素简打扮,立夏从未见她穿过什么华衣美服,更别说穿金戴银了,但这世上哪有女子不喜欢那些精致漂亮的首饰,顶多是喜好不同,有人喜欢淡雅简单的,有人喜欢精致繁复的,可都是首饰,哪有俗与不俗之分,不过强加人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