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
童子和侍女很快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整个空旷的底下牢狱只剩下二人,熔岩之下,岩浆静静流淌,不时冒出些滚烫的气泡。
曾经的偶像就在她身后,崔小酒深呼吸两次,鼓噪的血液这才平复下来。
在心底默念几遍早就准备好的话,感觉不会怯场了,她这才转过身。
映入眼中的是灵钧脸上狰狞的伤疤,和原著中描述的一般无二。
从记忆中得知,崔酒看不惯灵钧,想要把灵钧所有宝贵的东西都毁掉。一次发疯,崔酒把滚烫的铁压在灵钧脸上,又调制了特制的药膏覆在焦红的伤口,这样即使愈合也会留下永久的不能消去的疤痕。
一定……很疼吧。
崔小酒不能想象出那有多疼,眼眶有些潮,几乎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
原著中,正道人士每逢遇到灵钧,必定要嘲笑她容貌丑陋,嘲笑她的疤痕。可谁又知道,灵钧脸上的疤,就是一个正道人士弄出来的呢?
崔小酒咬了咬下唇,更加明确自己的想法。
要告诉灵钧自己是谁……然后倾尽自己所能帮助灵钧,为她正名,为她复仇。
“其实我……”我不是崔酒,我喜欢了你好多好多年,我一直想见见你,我……
嫣红的唇瓣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成型的字,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束缚着她。
崔小酒怔住了。
她没有办法讲出来!
是因为“规则”不允许?
而灵钧正看着她,眸子黑沉沉。
原身做过的事泄洪一般涌进脑海,顶着崔酒的身份,小姑娘指节蜷起,如芒在背,眼眶几乎要红了。
“我”在灵钧眼里,以后只能是那个恶徒了吗?
三米之隔,二人对视。
一立一坐,一个主人一个囚徒,竟然是地位高的那个狼狈别开了眼。
崔小酒偏头盯着流淌的赤金岩浆,细汗划过白嫩嫩的脸颊,牙齿无意识的咬住下唇:怎么办?快说些什么呀!
可是,还能说什么?在灵钧眼里,自己是一个无耻的施暴者,就算是关心的话,也会显得很奇怪吧……
“扑棱……”
僵持中,身后忽然传来细碎的声响,打破了静寂。
转头看去,一道流光自尚未关闭的石门处飞进来,簌簌生响。
原来是只纸鹤。
崔小酒伸出手,小纸鹤围着她飞了一圈,化作信纸,落在她手中。这种纸鹤是传讯鹤,由灵力捏造,传递信息安全又便捷。
灵钧看起来不太想理她,复又垂下眼,崔小酒如蒙大赦,像鸵鸟一样埋下头信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