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孟简宁与母亲一直活得小心翼翼,艰难不比,被庄氏踩在脚下过日子,过得比府里的下人还不如。
这些屈辱,孟简宁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心里,做梦都盼着有朝一日能向庄氏讨回公道。
可她母亲费氏出身寒门,父亲因着庄氏娘家的势力,一直护着庄氏,任由她在府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
那怕上次她听到长姐以孟府全家人的性命威胁父亲处置庄琇莹,父亲也只让庄氏去庄子里上住了一个月,后来临近新年,庄家人和庄氏的一双子女出面替庄氏说话,父亲又亲自去庄子上接了她回府。
等后面没了长姐的消息,父亲也就将此事不了了之……
可如今却不同了,长姐回来了,她的夫君还成了太子,她也正式入住了燕王府,要对付庄氏,岂不如踩死一只蚂蚁?!
孟简宁都想好了,就算长姐最后没有证据向庄氏问罪,但只要长姐重回孟府,以她如今的身份,这家里总有能压得住庄氏的人了。
如此一来,她与母亲也能喘上一口气。
甚至,只要她与母亲站到长姐这一边,说不定就找了最好的靠山和依傍……
想到这里,孟简宁对魏千珩又道:“殿下明鉴,长姐从小离家受尽苦难,但孟家终究是她的家,长姐的名字,还有大娘子的名字,都应该出现在孟家宗谱上的,不应该让长姐流落在外……”
魏千珩点点头,对她道:“只怕孟家也只有你还有这份心意——你放心,等本宫回京,自会出面替长歌讨回公道的,也会感激你今日的恩情。”
有了魏千珩这句话,孟简宁欢喜得全身直哆嗦。
她再不犹豫,从地上爬起身,郑重道:“殿下放心,那怕拼上性命,我也会为殿下将消息送到。”
说罢,她提着风灯转身出门,对候在外面的云袖道:“收拾行李,下山去。”
云袖担心道:“姑娘忘记了,大娘子勒令姑娘在这里给大姑娘念足一个月的经,还特意让她身边的黄婆子守着姑娘……若是没有她们许肯,我们走不了的……”
为免孟简宁偷懒不虔诚为自己的女儿祈福,庄琇莹让身边的婆子带人守在孟简宁身边,明令她不在大安国寺替孟娴宁虔诚念足一个月的经文,是不会让孟简宁下山回家的。
而如今不过才三日,孟简宁想下山,黄婆子绝不会答应的。
魏千珩在殿内听到了主仆二人的谈话,眉头不由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