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镜渊盯着她,一字一句艰难道:“那你可知这些年,我放任青鸾对她各种报复,甚至是用刑,是为了什么?“
长歌侧开身子避开他的眸光,将目光投向外面的飞雪,淡淡道:“殿下对青鸾太过放纵了,她年少冲动,这些举动本就是不应该的。”
长歌越是淡然不在意,魏镜渊心里越是痛苦难受,这些年他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没有丹鹦的出卖,没有自己当时的绝情无义,那么,如今长歌就是他的侧妃了……
心口的痛蔓延至骨子里,魏镜渊眸子里灰暗绝望,嘲讽笑道:“不是青鸾放纵无知,而是我故意让她这么做,她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
长歌猛然回头看向他。
魏镜渊沉稳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粟,自嘲笑道:“我是个懦夫,我恨我自己当年为何要将你留在宫里,却只能将这恨转移到丹鹦身上……我任由青鸾折磨着丹鹦,听着青鸾骂她害死了你……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相信,当年之事,全是丹鹦的错,我没有抛弃你、没有伤害你、没有亲手将你推开……”
心口痛到极至,魏镜渊再也忍受不住这么多年心里的痛苦煎熬,终是将这些日夜埋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长歌却没料到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还是当着自己丫鬟的面,顿时整个人都滞僵在那里,艰难开口道:“殿下……都是过去的陈年旧事,殿下无需再提,也不用记挂于怀,我早都忘记了……”
说罢,她再也不做停留,飞快对魏镜渊行了一礼,带着淡竹逃也似的从雅间里退出。
可退出雅间后,她尚且还没喘过一口气来,却被外面的一幕惊呆了。
雅间外的茶桌前,魏千珩阴沉着脸冷冷坐着,眸光淬冰,满脸寒霜,身上寒气逼人,瘆人之极。
“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长歌惊得舌头都麻木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魏千珩怎么会到这里来?
魏千珩眸光冰寒如刃,却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站起身,冷冷看向跟在长歌身后走出来的魏镜渊,眸子里寒冰瞬间破碎,杀气涌现。
他大手一伸,钳住长歌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长歌只觉得魏千珩钳得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脖子,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只听到魏千珩对魏镜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皇兄真是好雅兴,父皇留你喝茶你不愿意,却愿意到这样的小茶馆来。”
魏镜渊脸色同样吓人,他没有理会魏千珩的话,而是转头对长歌淡淡道:“谢谢你今日来当说客——可我心意已定,无须再说。”
说罢,他径直越过两人,往茶馆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