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魏镜渊抽丝拔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镇定自若的骊太夫人,冷冷又道:“你们希望我与太子因着长歌再起争端,逼我站太子的对立面,与他为敌。而如今,你们得知我在查内鬼一事,就拿丹鹦出来做替死鬼。所以她必定要死,你们设计好让她死在了青鸾的手里,只为达到你们的目的!”
“丹鹦一死,青鸾背上杀害皇室女眷的大罪,必定难逃死罪,这样一来,一则可以向杨家示好,取得太后一族的支持。二则,也逼我与青鸾她们彻底断了关系。三则,若是青鸾有个三长两短,长歌必定崩溃,她一出事,太子也会方寸大乱,如此,好让骊家趁虚而入,对吗?”
骊太夫人眼也不眨的听魏镜渊说完,拿过手边的茶水漱了口,尔后凉凉看着他,满意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的,没有让外祖母失望。”
说罢,拉过魏镜渊的手亲昵道:“如你所说,晋王是与储位无望了,我们骊家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所以你要奋起,不要让我们和你天上的母妃失望。”
魏镜渊全身冰凉,不解道:“太夫人,如今叶家倒下,骊家满门在朝堂上已呈倾立之势,无人可与之比肩,为何太夫人与舅舅们还不满意?”
骊太夫人嘲讽笑道:“有叶家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再厉害的权势家族,只要不让皇上满意,倾覆不过是一夕间的事。说不定,今日的叶家就是骊家的明日;我们骊家已呈顶峰之势,往上再无进路,然则不进则退——在这样的时刻,除了烈火烹油再进一步,我们别无退路,所以只能将你往更高的位置上推。只有把至高的权力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稳妥的。”
“若是我不答应呢!”
魏镜渊以为骊家在晋王禁足后,早已打消了夺嫡的念头,却没想到他们私下竟早已酿起了滔天的风浪,而且动作这般快,让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若是你不答应,就等着青鸾被五马分尸吧!”
骊太夫人放下茶盏,休闲起身,离开圆桌。
魏镜渊神情一震,终是恍悟到,骊家设局对付青鸾,最终的目的竟是用来要胁自己。
他握紧拳头追上去,再也忍不住对骊太夫人咬牙道:“太夫人不要忘记,这里是端王府,并不是骊国公府,青鸾的是非对错,自是我给她定断!”
骊太夫人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驳,毫不在意道:“杀害官眷已是死罪,何况死的还是堂堂王府的侧妃,就算王爷要包庇纵罪,你以为骊家与杨家,还有太后,会放过杀人凶手吗?”
“只要我们联名上奏,呈清案情,青鸾必定要受五马分尸之刑。就算有你和太子为她求情,你以为在杨家与你大婚前夕,皇上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鹞女,坏了他亲自赐婚的婚事?!”
魏千珩全身一滞,犹如坠入了冰窟,脸上血色尽失。
看着他大变的神情,骊太夫人一字一句缓缓道为:“我知道你对她感情甚深。这么多年来照养她长大,犹如亲妹妹般疼爱着;再加之对她姐姐的旧情难舍,所以你对她,比对我们骊家还在意。”
“既然如此,外祖母与你做个交易吧——我们可以让她先去大牢里好好呆着,你什么时候杀了太子为我女儿报仇、实现她的夙愿,我们就什么时候放青鸾出狱,还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