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直觉是出事了。她咬牙忍着双膝上被瓷片扎破的伤痛回到永春宫,粟姑姑见她裙裾上血迹斑斑,惊得一跳,连忙扶了她去寝宫里坐下,掀起她的裙裾一看,才发现里面的双膝被扎破了。
粟姑姑看着叶贵妃黑沉的脸色,已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等见到她双膝上的伤,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正要去唤太医来给她包扎,叶贵妃却唤住了,咬牙道:“去关上殿门,让红豆她们在外面守着,我有话同你说。”
见此架势,粟姑姑更是胆寒起来,连忙起身去关殿门,又吩咐红豆她们守着,尔后拿着绷布金创药折回内殿,一边为叶贵妃包扎伤口一边担心道:“娘娘,发生何事了?”
叶贵妃咬紧牙关冷沉着脸坐着,心里担心害怕,更是不甘愤恨,千头万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同自己的心腹开口诉说?
粟姑姑见她不开口,也不再催,只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包扎,尽量不弄痛她。
可叶贵妃心头的恐惧早已让她感觉不到腿上的伤了,从头至尾竟没有吭一声。
她越是这样,粟姑姑越是害怕,等缠好纱布后,见她还是咬紧牙关坐着,牙齿都快咬出血了,不由吓得颤声道:“娘娘,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不要吓老奴啊?”
叶贵妃看着面前变了脸色的粟姑姑,心里也颤了颤,尔后终是将方才在乾清宫里发生的一切都细细同粟姑姑说了。
“…你说,皇上今日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苍梧与我的关系,所以猜到容昭仪是被我害死的,不肯再将十四交与我抚养?”
听叶贵妃说完,粟姑姑全身发寒,这才明白叶贵妃为何这般反常了。
原来,真是出事了…
不等粟姑姑回话,叶贵妃又颤声道:“还有庄家一事。皇上突然将此事交与我去善后,是不是也知道庄家一事是我挑起的?!”
叶贵妃越想越怕,然而心里更多的却是愤恨,一想到十四皇子一事落空,不觉气恨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粟姑姑心里早慌了,可面上她还是尽力安抚着叶贵妃:“娘娘莫慌,一切尚未定论…您想想,若皇上真的知道了这些,还会放过你吗?只怕此刻不是冷宫就是杀头了…”
这一点叶贵妃也早想到了,所以她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他为何要将十四交给淑妃那个贱人养?十四皇子与她相交甚少,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做的。”
粟姑姑想了想,道:“十四皇子一事,只怕是太子从中作梗,毕竟当初就是他将十四皇子从永春宫骗走的。而他这样做,只怕是担心娘娘养大十四皇子后对他构成威胁,所以才唆使皇上将十四子交给淑妃抚养。因为淑妃出身低,又常年有病在身,对他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