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因着处置叶贵妃和叶氏满门一事,再加之太子的突然薨逝,让魏帝大受打击,几乎一病不起,所以连着骊妃的澄罪书也到了近日才得以正式颁下……
魏镜渊与骊家人拿到澄罪书的那一刻,心里百感交集,骊太夫人亲手将澄罪书烧在了骊妃的牌位前,感叹流泪道:“儿啊,你终于陈冤昭雪了,只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想到,你在冷宫呆了那么多年,最后死得那么惨,却是在替叶澜芳那个毒妇背的罪……”
“但庆幸的是,这么多年来,你的皇儿从未放弃你,他一直在为你申冤。可恨我当初还错怪他,逼着他做了许多他不愿意做的错事。也幸得他深明大义,舍死劝服我,才得已让我迷途知返,从而没有走上与叶家相同的末路……”
叶家一事,让骊太夫人感触颇多。
在叶家满门覆灭之后,骊太夫人不止一次后怕的想,若是当初没有端王的劝诫,只怕骊家也难逃一劫了。
所以到了此时,骊太夫人是真心悔悟过来,不但不再抱怨当初魏镜渊逼迫她交出青鸾解药、了结丹鹦一事,更是感激他目光长远,趋利避害,免了骊家的大劫。
而经由叶家一事后,骊家杨家这些权势之家皆是避风收敛了许多,再加之魏帝的有意打压,朝中的权势日渐趋于平衡,不再是几家独秀,分揽大权……
魏镜渊一袭墨青锦袍静静跪在母妃的牌位前,听着外祖母絮叨着近月来京城发生的大事,他的心境异常的平和,心里这么多年来一直牵挂的重担也悄然落了地。
终于,母妃多年替人背的黑锅终于卸下。大家也相信了当年他的话,知道害死敏贵妃的另有她人,父皇也不再认为他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撒谎顽固之人……
如墨的眸光落在母妃亲漆的牌位上,魏镜渊在心里平静的道:“母妃,你安息吧……”
与骊太夫人离开大安国寺时,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魏镜渊陪着骊太夫人坐着马车返回京城。
路上,骊太夫人想起他与杨书瑶的婚事,还有京城里暗暗传的一些不中听的谣言,不觉心痛的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勉励笑道:“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等日子一过,外祖母再给你挑选合适的正妃人选……”
骊太夫人所说的日子,是指前太子魏千珩的丧期。魏镜渊脑子里闪过许多事情,面上却是苦涩笑道:“外祖母可听说了京城里私下的传言?大家都说我是克妻之命,这么大年纪才娶正妻,却在成婚这一日死于非命,如今只怕越加没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嫁进端王府了……”
“胡说八道!”
骊太夫人心痛的打断他:“都是一些胡说之言,你岂能去在意?再说,书瑶之事,全是那叶庶人的阴谋,她们有意为之,生了害人之心,岂能将这些罪过都怪到你的头上?你不要多想,婚配之事,外祖母会替你好好寻觅的,并且这一次也必定是你自己喜欢的,没人会再强迫你了。”
魏镜渊并不是在意那些谣言,相反,他觉得这样反而让他清静了。
见他不吭声,骊太夫人接着道:“其实,我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卫国的卫澜公主其实就挺不错的。为人温婉又机灵,配上你的性子倒正正好。而她的兄长与你也是好友,也算上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