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非常好,没闹人。”阿鸾简短的回复了几句,将桌上书放在丈夫手中,身子自然后靠,将自己完全靠进陆离怀中,慢声道:“该你给孩子读诗经了。”她当日开蒙用的是诗三百,现在要给孩子胎教,便也选了《诗经》。
陆离接书在手,一本正经的翻到今日要读的那页,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诗经两人自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给娃娃做胎教时,还是拿着书来读。照阿鸾的说法,这就是要让孩子在肚子里就养成读书的习惯。也不知道她这说法正确么,反正她说什么,陆离便做什么,左右都是背《诗经》,拿不拿着书都一样么。
阿鸾半闭着眼靠在丈夫怀里,手放在小腹上,随着陆离的节奏,也在默默背颂。
小夫妻这里一如往日般温馨而甜蜜,王知府满面寒霜,阴森森的问道:“谁让你给陆离下药的?”今天那伎子用了新的酒壶给陆离倒酒,他一眼就看出来是百花苑里的转心壶。之前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曾用过的。看伎人用转心壶来给陆离倒酒,不用问都知道,那酒里肯定下了东西,以他对善芳的了解,最大的可能就是助兴的药,份量肯定不会少。他当时就捏了一把汗,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让陆离把有药的酒喝下去。说真的,他其时很想看陆离把药酒喝下,然后当众失态。可他知道,像陆离这般精明谨慎的人,肯定会在事后有所怀疑。他都不必找证明,只要自己认定了就成。因此,当陆离要提前离席,他连忙就同意了,当时那种情况,让陆离走是最好的选择。
善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道:“奴家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时机,大人们都饮了不少酒,最少都有六七分醉意了,再加上一点助兴的药,成事之后,谁都不会怀疑的。”
“蠢货,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王知府猛得起身踹了善芳一脚,警告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擅自行动。”
“是。”善芳被王知府当胸一脚直接踢的倒在地上,不顾自己胸口的疼痛,连忙又重新跪好,“大人,那碧落和绿簪……”他们原本定的是众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便由碧落来表明心意,再让王知府等人溜溜缝儿,有很大可能让陆离把两人带回家。其时就不带回家,能跟她们去百花苑过上一夜也行。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从来就不相信,有哪只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好色的。
王知府沉吟良久,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侥幸,开口道:“碧落是不行了,今日在席上露了相。就绿簪和书晴两人,我寻个机会,让李通判给陆大人送去。”这回也别设宴了,当着众人的面,陆离是不会收人的,甚至正经到连伎人的伺候都不需要。
王知府暗中冷笑:越是这种表面上正经的人,私下里越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花样儿多着呢,偏偏面上还要脸。行,他就私下里送,送到他家里去,这回总可以了吧。王大人觉得自己真是太贴心了,这也就是梅相的徒弟、谢相的女婿才值得他这么花心思,旁人是没有这个待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