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陆离一行人已经缓缓接近阿鸾所在的酒楼,他早就看到未婚妻俏丽灵动的身影。自从过了年,因着两人婚期临近,他再也没见过她,心中着实想念。长这么大,他头一次深刻理解了诗经中那句“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含义。
谢涵自然也看到家人还有他的未婚妻一家,当时便得意扬扬的向着两家方向招手,被阿鸾当头扔下了一个香袋直接就打懵了。他低头瞅着怀里那个绑着花的香袋,下意识的揉了揉脑袋,跟陆离道:“小妹在这香袋放了啥,打得我疼死了。”话音未完,陆离扬手接住了阿鸾扔来的一个小绣球,他抬头对着二楼的娇艳妩媚的少女展颜而笑,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一众因新科状元的俊秀而尖叫的姑娘酸极了。
阿鸾眼见着自己两投两重,当下信心大增,她笑颜如花的低头对上未婚夫满含柔情的眼睛,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红唇微启,无声的道了句:“恭喜!”
陆离顿时笑意盈眸,他对着阿鸾举了举自己刚刚接到的小绣球,爱惜的收进怀里。阿鸾有点害羞,悄悄移开了眼神,随手将自己准备好的香囊扔了下去。不得不说,她的准头没白练,圆滚滚的小香囊直接跳进了陆离怀里,他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溢满鼻端。
阿鸾这里一扔一个准,六姑娘只想给自己哥哥扔两个,却都打歪了,落在了别人身上,被打到进士直呲牙,真疼。谢涵看得直叫侥幸,还好六妹没有小妹的扔的准,不然他今天回家身上肯定青一块紫一块的。谁家的新科进士游街有他难,得顾忌着未婚妻扔香囊、荷包之类的扔不准,他得看好了落点去接着。还得防着他妹子扔香袋砸他脑袋,真是太艰难了。
陆离他们不能停留太久,接到了心爱人的香囊便可以走了。他一催马,谢二公子立马投来了万分感激的眼神,实是是就这么一会,他都被他妹子砸了好几下了。
阿鸾有点可惜的看着陆离和哥哥走远,无限遗憾的说:“准备的多了,没扔完。”
谢洵把刚刚的情景都看到眼里,他拎起一个小香袋随意的抛着,忍笑道:“没事,这些留好了,明年还可以用来砸恩科的进士。”他意有所指的看向正巴着窗户看热闹的梅舒,换来妹妹了然的点头。今年梅二公子本来也要入场的,可他太作死,入场的头一天晚上因为太紧张,灌了自己不少酒,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也迟了考试。弄出这场乌龙的梅舒,差点没被他大哥揍死,还被禁了一年的酒,不到明年恩科结束,不许他沾染分毫。
梅大公子不只是在自己家里下了禁令,怕他爹娘和妻子心疼梅舒,特意开了个家庭会议,与家人约法三章。还不放心的来到谢府,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谢洵和谢涵两人给他酒吃。阿鸾知道后,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成功的笑毛了梅二公子,到现在他还在跟阿鸾和陆离冷战呢。
陆离、谢涵游过长安街,便要去宫中赴闻喜宴,宴席要开到入夜才散。谢家人见过了陆离和谢涵,便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还未出门,便遇到隔壁间的张家人来拜访。张家今天是张莹的长兄带队,并无长辈在此。等见了徐氏,几人慌忙来拜。张大公子还连连请罪,“不知伯母在此,晚辈拜见来迟,还请海涵。”
张莹羞羞答答的过来见礼,被徐氏一把拉住,温言笑道:“我不过是在家中闲得无聊,跟他们兄妹出来凑凑热闹。”张莹是她亲自给二儿子选的妻子,温婉娇怯,雪肤花貌,她与谢涵都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