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溜达半天,他拿着纸笔,记录每一位病人的状态,以便跟进。
宋蒲正急得焦头烂额,眼角往上一勾,瞅住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
对方带着口罩,看不清脸,侧过的脸,睫毛根根分明,垂下时落下一弯漆黑的丽影。
那人神色淡淡的跟旁边的男人说话,连着周边的护士都在小心窥视。
宋蒲脑子里快速过滤了一遍,赶紧趁他离去,冲上去拽住他的手,扯的他眉头一皱。
谢沛微愣,没能反应过来。
低头看见一张白玉莹雪瓣似的美人脸,他不悦地抽回手,生来不喜欢跟别人贴近。
小丫头却捷足先登,使着蛮力拽着他的手臂不放,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急声道:“你是医生对不对,你穿着白大褂一定是医生,我朋友病了,求你快点看看她,她快不行了!”
“……”谢沛盯着这双湿糯糯的眼,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自己的身份,低声问:“你朋友在哪?”
宋蒲将他带到躺在走廊长椅上的女孩身边,说:“医生你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谢沛扫视她一眼。
小丫头睫毛间挂着泪珠子,楚楚可怜。
他抬起细长干净的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处于变声期的低沉,问:“填过资料没?”
宋蒲懵懂道:“什么资料?”
“看病也要填病历表,最基础的名字,年龄,联系方式。”
看她迷糊的眨着眼睛,沉默不语。
谢沛压下眉梢,“你不会都没挂号?”
“我……”
这时躺在长椅上的女孩突然大哭起来,眼泪水一样的流,疼的直打滚,看的宋蒲心都要揪起来了。
她软着嗓音,哀求道:“娄玉病的很严重,拜托你医生,救救她,我待会就去挂号,拜托你。”
他无意瞥向拽着自己的手。
这双小手无助而细瘦,几乎能看见青色血管与骨头,宋蒲下巴略尖,衬得眼里亮如星辰,唇瓣红润润的
很瘦,很瘦。
他默然垂睫,缄默不言,俯身开始给她检查。
他拿着听诊器放在娄玉心房,无意扫过裤子上的红迹,直起身说:“周期性子宫出血,月经期,可能是初潮,有些人确实会肚子疼。你朋友症状比较严重,打一针止痛药吧。”
宋蒲应和着点头,乖乖巧巧的说:“谢谢你医生,你是好人。”
谢沛被她看的分外招人,略略俯身,手指搭在她的肩上,触感全是硌人的骨头。
谢沛皱眉,神色凝重:“你给我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