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头晕脑胀,但她死死咬住了牙,忍住呕吐的**,拼命朝着某个固定方向挥手,指望自己能从这种混乱可怕的场面中逃出来——【伊莎贝拉,你还想要点吃的吗?抱歉……我,我这里只有剩饭。】
万幸的是,恐怖的混乱持续时间很短。
一个稚嫩而小心的童声,把牵着伊莎贝拉灵魂的风筝线拉了回来。
公爵重新苏醒时,发现自己站在某个还算喧闹的集市上,口袋里装满了金币,左手提着一些文具。
“靠,搞什么……刚才是什么情况……我从塔里出来了?”
伊莎贝拉头疼得厉害,只想找个角落呕吐,周围的一切都是重影,嘈杂的叫卖声非常模糊。
她弯下腰,撑住膝盖,瞥见一缕滑到额前的金色。
……金发。
伊莎贝拉又摸摸身上的衣服:白袍。
“……没出来?还是那个什么玛丽的身体?这里是哪儿,该死,好想吐,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姐?您还好吗?这是您之前点的东西……”
模糊的视野中,某个小贩小心翼翼地递来一整袋的压缩饼干,“您需要水吗?您的身体不舒服?”
压缩饼干?
我在战场上已经吃够这破玩意儿了。
头昏眼花的公爵随手抓了一把口袋里的金币:“不,不是压缩饼干……给我来点花生酱三明治,还有柠檬水……你们这儿有培根吗?”
“没有,小姐。但是我们还贩卖烤肉,泡芙,烤香肠。”
“随便……”伊莎贝拉嘟哝着说,扶着太阳穴,“那就切几块烤肉包起来……还有你说的其他食物……全包起来……”
失焦的视野里,某个散发着香味的牛皮纸袋被递到了伊莎贝拉的手上。
她喘了几口气,喃喃着说了几个无意义的象声词,便再次身体一轻——又从这个身体中飞了出去。
第二次的混乱,比第一次的混乱时间略长一些,但灵魂越来越虚弱的伊莎贝拉明显无法理智计算出这一点。
【狄利斯,走快点,别磨磨蹭蹭地做手脚。】
这次拉回她的,是低低的叱责声。
当听到“狄利斯”这个名字,瞬间,混乱中的伊莎贝拉感到后背被什么无形的线猛地一扯,双脚重新落回地面。
她脸色苍白地睁开眼睛——经历了第二次混乱,伊莎贝拉自觉呕吐感消减了很多,也能集中精神打量周围的环境了。
白色的墙,白色的地面,白色的天花板。
……又回到了白塔吗?究竟在搞什么鬼?
“嘿,走快点!”
公爵还在发愣的功夫,便瞧见不远处,某个白衣研究员举起手中的棍状仪器,向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黑发小孩抽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