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利斯呆愣地回答:“诺德学院精尖研究所,院长让我去监督一个重要项目。”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要做研究工作。”
“晚饭带了吗?”
“没有,不打算吃晚饭。”
很好,这是再次打算为科学献身。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阴沉沉的科学怪人吗?不知道订婚后要收敛收敛?
有必要再惩罚惩罚。
想到这里,公爵微微笑了一下,手指再次收紧。
她再次隔着中指与无名指吻了吻他,然后自然地收回手掌,缩回毯子,重新放松地躺回沙发。
“记得把指南针和定位仪带上,设置今晚六点半准时发定位信号。”
伊莎贝拉把毯子拉到肩头,打着哈欠说,“到时候我循着指南针去接你,我们今晚在外面吃饭。好了,走吧,工作加油。”
狄利斯:……
他杵在原地,维持着木桩的姿态,呆滞了整整三秒钟。
这三秒钟是没有任何思考的三秒钟,全然空白。
接着,他迟缓地思考了十秒钟:“我不需要你特地来接我,我可以自己回来”——这么说一定会被咕咕疯狂嘲讽我的认路能力。
“我是去工作,没时间吃饭”——无论说不说都会被拖去吃东西的,在角斗方面永远赢不了咕咕。
那么,我这时候应该说——“咕咕……你叫我过来干嘛?你的问题不需要我过来再问,浪费效率……”
“干嘛?”
伊莎贝拉翻了个身,语气自然无比:“亲你。”
【三十分钟后】
周末,钱德勒院长在地下研究所的入口处等待自己寄予厚望的机械师。
他等了半天,掏出怀表又看了一下,然后拿出手帕揩揩胖脑袋上的汗珠。揩干净了,又继续等待,继而掏出怀表……
很快,这套动作就以每五分钟一次的频率重复起来。
终于,在院长的手帕要汗湿时,他翘首以盼地盼到了自己等待的对象。
不远处,教学楼的长廊上,摇摇晃晃过来一个气质轻浮的黑发男人,领结处盘着龙形的齿轮。
他举着一颗黑漆漆的仪器,钱德勒院长猜那是指路用的东西。
“狄利斯教授——教授?”
对方一靠近,院长就吃了一惊:“你喝酒了?”
狄利斯:“……”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教书用的眼镜,把它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