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心思和你较劲。”她沉郁地命令,比起腰酸更多的是心累,“去把订好的晨报拿过来。”
狄利斯小心翼翼地瞅了她一眼——别问伊莎贝拉怎么看出“小心翼翼”的,问就是盯着吸管摇动的幅度——淦,为什么我能迅速掌握看着吸管解读未婚夫心情的技能。
不忍直视的公爵索性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椅子拉动的摩擦声,离远后又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喏,报纸。”
哼,还算听话,没在这点上逼逼。
伊莎贝拉稍微满意了一点,然后就感到自己的脸颊被戳了一下。
……被戳了一下。
不是温热的手指,不是水果糖的味道,而是略硬的触感与低级油墨的臭味。
伊莎贝拉睁开眼,看见一个面具怪人蹲在自己旁边,拿着卷筒状的报纸,戳她的脸。
用报纸卷筒的一端。
“哎,咕咕。”电焊面罩下传来关心的询问,“你还好吧?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被报纸抵住右脸的咕咕:……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拳头痒,内心充满狂躁的咆哮。
“你这家伙。”
卡斯蒂利亚公爵的红眼睛缓缓转过来,手轻柔地抚上了钢铁面罩,并逐步捏紧,让其发出和谐的“吱呀”声:“想死吗。”
“……对不起。”
【五分钟后】
果然,我对这家伙的容忍度高到离谱了。
竟然连下手夺过报纸卷,直接用其敲击这货的头都做不到——明明他是如此讨打。
……如此讨打,我竟然还会觉得可爱。
伊莎贝拉把狄利斯递来的晨报展开,竖起,泄愤般挡住了自己所有的面部表情。
她着实有点气狠了——再加上连用纸卷敲头教训对方都舍不得,没有想到丝毫发泄途径或报复手段——伊莎贝拉瞪着晨报的头版标题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对面的狄利斯蜷回椅子,重新把那根粉红色吸管插进了面罩上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