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鸾玉从中挑唆。
苏牧站在讲堂中央,几个书生将他围成圈,直到鸾玉过去,方解了困境。
“多谢夫子今日能来,鸾玉不胜荣幸。”
苏牧白花花的胡须吹了吹,瞥眼望见奔来的陆玉安,低声说道。
“莫要谢我,燕王可是出了不少力。今日的学子,我瞧着好像都是他找来的,这人也真是别扭,帮了忙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做。
哎,比他父皇差远了。”
鸾玉面上一热,恰好陆玉安行至跟前,“夫子,你又说我坏话了。”
苏牧摇摇头,“没出息,将来保不齐娶媳妇还得老夫助力。”
“你又在说什么?!”陆玉安很是无奈,端看鸾玉的神色便知道事有蹊跷,两人尴尬的站在夫子左右两侧。
陆玉明姗姗来迟,几人客套完,便有人率先发难了。
先是太子门下陈仲孝,此人一开口便引起轩然大波。
“古往今来,男主外而女主内,如今公主想要牝鸡司晨,如若天底下的女子都站起来,独当一面,那我们千千万万的男子岂不是都要倒下,为其挪位腾地,这又是何道理?”
“这天下的位子本就很多,能者上,庸者下。女子站起来了,并不意味着男子便要倒下。怕只怕是,有些男子本身就不是站着的,只是依靠在跪坐的女子身上,借机发力,观其表面,好似是正常的。若要其正经走路,怕是贻笑大方。”
陈仲孝是靠女人起家,当初流落京城,若非现在的妻子引他入仕,恐怕依旧是寂寂无名之辈。
这一言论自然而然刺激到了陈仲孝,于是反驳愈加猛烈。
“能征善战者,皆是男子,将军;唇枪舌剑,独战群儒者,亦是男子;汝焉见女子绑发立于疆场,女子提刀对战敌军?如今公主想要开设学院,不分男女,皆收入门下,试问,这是要将晋国变成十足的女权朝代吗?”
众人唏嘘,讲堂内许多与陈仲孝怀着同样想法的书生,只不过不敢像他一般,直抒胸臆。
“历来朝堂,权力崇拜的地方,想要获得权力好似都要其他人跪拜伏地。我所阐述的女权,是消除男尊女卑,是要将女子推向朝堂,并非将男子强行拉回内室。
皇上下旨,科举考试不分男女,能者居之。男女拥有同样的权利和责任,并非处在利益之时讲究平等,担当责任之时讲究性别。
互相尊重,互相推崇,我们所要的,是平权,而非女权。
最直观的一句话,这天底下,怕女子开书院,入仕途的人,无非是恐惧当女子站起来的时候,会显得他又矮又挫。”
“好!”
陆玉瑶当即喊了一声,双手拍的呱呱作响,周围人先是寂静,随即跟着点头示意。
讲堂内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你!”陈仲孝没想到鸾玉如此能言巧辩,一声你后,愣是没有接上下文。